的身体,奈何赵蕴昏迷中手里还紧攥着林熹的脚,易大夫用了点力才把他的手拽回来,搭上脉。
“怎么了怎么了,三弟好好的怎么就昏了!”
“公子公子您醒醒…”
“公子您怎么了?”
丫鬟知梅知月的声音比周氏的还要大不说,这两个泪眼汪汪的丫鬟还往前面挤,左右围着赵蕴,心疼的伸手在赵蕴身上摸索,那架势都要将林熹挤到一边去了。
实在是不像话!周氏命人将她们押进柴房,黑脸道:“芳俏!明日一早你就去通知了管家,就说本夫人说的,立刻把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分寸的贱婢发卖出去!”
芳俏立刻回道:“谨遵夫人之命。”
林熹紧紧盯着赵蕴略显苍白的脸:“大夫,赵蕴他怎样样?”
易大夫十分沉着:“应是急火功心之症。”
他从药箱里取出一颗清心丸喂赵蕴服下,等了等,赵蕴竟还是未醒,他便将赵蕴扶到内室的床上,用一把剪刀破开赵蕴的衣服,细探他身上的伤口,除了胸腔一刀最深之外,其他都是不怎么重的外伤。
“匕首虽刺的深,好在没伤到心脉,失血过多有些严重,需静养,不可有大动作。”
周氏连连点头,将易大夫的悉心交代一一记下。
“可是三弟怎么一直不醒?他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
“回夫人,再喂一剂伤药,公子应该就醒了。”
周氏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回头吩咐丫鬟去煎药,发现林熹神情惶惶的站在三步之外,小手不安的交错着。
她走过去,拉住林熹冰凉的小手,怜惜道:“吓坏了吧?三弟没事了,一会就能醒,这男子血性,就爱耍狠好斗,不是什么大事,你别怕啊。”
周氏的手很热,林熹感受着那股热度,双眼微红,感激地道:“谢谢嫂嫂,又给嫂嫂添麻烦了。”
周氏亲热的道:“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一碗伤药灌下去后,周氏与林熹手挽着手紧张的等着,易大夫来来回回的踱步。
床上昏厥的赵蕴依然没有苏醒的迹象。
易大夫再一诊脉,斟酌道:“公子脉象已恢复沉稳,应是已无大碍,或许半个时辰后会苏醒,或许两个时辰后会苏醒,或许明日才苏醒,且需我等耐心等待。”
周氏定下心来:“既如此,就由我和弟妹等着吧,易大夫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待三弟一醒,再请先生过来。”
都是女子妇人,易大夫确实不好留下与她们一道等待,他起身收拾好药箱,离开福熙阁。
周氏又让丫鬟取两套被褥出来:“夜凉,咱们盖好被子一起等三弟醒来。”
林熹却将周氏送走易大夫说的话学了过来,原话送回给周氏:“这么晚了,嫂嫂累了一整日了,不如回院好好休息,赵蕴一醒,我立刻给嫂嫂送信。”
周氏摇头失笑,思索了一下,这赵蕴确实是无大碍了,赵斐还未回府,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确实还得回院养足精神细细部署,于是道:“那行,只是今夜之事,爹娘早睡,并不知情,明日只怕会问责…”
一个侯门庶子成亲,定北侯府去一位侯爷就够了,老侯爷看不上庶子,天一黑就携老夫人睡下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一个儿子被扣,一个儿子正不省人事。
林熹想到老侯爷就一阵头疼和疲惫,累的慌,她两个小肩膀无精打采的耷拉下来。
周氏拍拍她的小肩膀:“别怕,没事的,有嫂嫂护着你,这事啊,最好就是三弟天亮之前苏醒,侯爷也早些回府,咱们小辈之间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要去惊扰老人家。”
周氏一走,福熙阁也关了院门,院子里的灯一一熄灭,外间留了两盏灯,内室留四盏,幽暗昏黄。
这莫名其妙,跌宕起伏,被赵蕴吓得不轻不轻的一夜,好像从此刻开始终于安静了下来。
林熹觉得好累好累,好像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这么累了的呢?
她开始回想这一日,先是拜祭了爹娘,看了一遍故居,然后遇到了故人,逃跑失败,被赵蕴逮住,然后就一直持续的被赵蕴吓的冒汗,发抖,哆嗦,大哭…
她居然会怕赵蕴?
林熹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再次去打量赵蕴的脸,他的眉毛很粗,配上一会凶煞煞,一会多情的眸子正正好,鼻梁很挺,嘴唇很薄,颊上虽然有一道疤痕,却不减一丝英挺和俊气,这般阖着眼沉睡,看着甚至还有些无害和单纯。
怎么会怕他的呢?
林熹想不通,视线无意识的四处游走,落到地上剪碎的衣裳上,那是一件偏暗紫色的上裳,血痕印在他紫色锦衣上不怎么看得出来,不似陆星辰身上那么显眼可怖。
芳俏端进来一盆热水,放到木架上,转身就把地上的碎衣裳收一收抱走了,不一会返回后,挤了一条热帕子,蹲到林熹的腿边:“夫人,快让奴婢看看您的脚吧,奴婢以前在院子里干粗活跑步跑去的经常脚崴,用热水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