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好无聊啊,我们可以聊天吗?”小破孩偷偷扭头,金属的项圈架子别着脖子,他悄声叫大美人。
“别动,乖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出去了。”大美人余光瞥了他一眼,低声说,他已经不想再惹主人有任何不快。
罚跪,是最简单也是最磨人的惩罚。
席饮鸩虽然生气,但顾忌到小破孩的情况和沈菁的心理承受能力,唯一要求就是两人背上的水不要洒出来。
工字型的铁铐圈住手脚和膝弯,上面还套一个铁圈系在脖子上,不能低头否则会勒脖子,背上放着一杯凉水,背不能弓起或趴下,水洒了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后续的惩罚。
小破孩心浮气躁,跪了半小时就忍不住乱动,一会儿嚷手麻了,一会儿说腰酸,大美人看他背上的水摇摇晃晃几次,出声提醒了几次都没用,只能跟他讲话,转移注意力。
“一个小时很少了,你乖乖的,睡觉前我帮你按一按,会舒服很多。”
“姐姐,你都没有动,好厉害啊。”小破孩惊讶。
“因为,我学了很久,很久。”大美人苦笑,他在调教室里的一举一动都有着严苛的规矩,由席饮鸩亲自教导,错了就罚,每一条规矩都有着疼入骨髓的回忆。
就拿跪来说,他当初一跪就是一天,背上放的是滚烫的蜡烛,每天跪一个小时,再每周跪一天,练了整整两个月,他的膝盖见到席饮鸩就忍不住发软,除了跪下,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经常一个人跪在调教室里,静默主人的规矩和要求,学着在枯燥乏味里靠描摹席饮鸩的模样打发孤寂和痛苦。
这个习惯在知道席饮鸩并未离开后停止,他开始想要怎样做到最好,做到最乖,怎样在自己的灵魂里刻上主人的烙印,成为他最忠诚最乖巧的宠物。
“你的身体需要忍耐侵犯,克服恐惧,习惯疼痛,空虚,和寂寞,然后在沉浸时品味到疼痛带来的颤栗和愉悦。”
“同时,也会感受到毫无保留被观赏的羞耻感,被欲望折磨到痛苦乃至濒临崩溃,在一次次崩溃中重塑,你的身体会变得很敏感,更加容易带给你快乐。”大美人停下,看小破孩似懂非懂的样子,又自顾自说下去。
“你的精神则需要服从,忠诚,崇敬,仰慕。只要学会了服从,你就会发现很多事情都变得很容易,你只要乖,就能得到奖励。”
“我乖不乖啊?主人会奖励我吗?”小破孩眼睛闪闪的,把脖子往架子里缩了缩,下巴抵着项圈偷懒,语气却是忐忑又期待。
“乖,不过主人的奖励很难,你要学会取悦他。”大美人口是心非,席饮鸩很难被取悦,近些年尤其是。
不过没关系,骗骗小傻子。
“除了奖励,在规定之内,什么都是安全的,撒娇会被抚摸和拥抱,赌气会被哄和教训,做错了有人帮你先承担罪恶,主人会安抚你,惩罚你,他给与你体面,也剥夺你的尊严……”
“时间长了,就会有一种被掌控和占有的满足感和安全感。”大美人说完,房间里一片寂静。
过了很久,小破孩轻声问:“你也是这样吗?”
“以前是。”沈菁突然扭头,铁晗对上他那清冷中杂然着困惑的眼神,触电般心里一麻。
“我在,还没有见识爱情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他的命令,我以为这是爱情的理所当然,其实不是的,爱和顺从不应该混为一谈,对吗?”
他不需要回答,甚至在说这话时心里除了席饮鸩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小破孩咬着唇,很难过地看着他。
“我小时候因为情感淡漠被父母放弃,主人把我捡了回去,我对他却没有感激。在我看到别人和主人在一起的亲密照片时,我心里也没有嫉妒和怨恨,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想去了解。就连你说喜欢他,我也觉得,把你带回来,让主人调教你,也是可以的。”
小破孩琥珀般的眼睛静静地盯着他,像一片澄净的湖水。过了很久,湖面上泛起涟漪,他一眨眼,泪水就夺眶而出。
大美人狠心说完:“主人曾开玩笑说,他羡慕别人的七年之痒,我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快三个七年了,除却最开始的主奴之情,我对他好像并未有过其他感情。”
沈菁神色黯然,嘴角因为过于坦然勾起一抹凄苦的淡笑。
“可我知道,主人爱我。不是对一个宠物的爱。你说,你喜欢他,我想知道,要这么做才算那种喜欢?”
铁晗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他能留下的真正原因在这儿,他哭得厉害,背上的水一股脑全洒了,抽泣的声音也开始受不住。
“我,我就是一见钟情嘛,我一看见你们,就感觉家里的房子塌了呜呜,谁知道后面我真的无家可归,只能跟着你们回来啊呜呜呜”
“对不起,我不能骗你。我会尽力照顾你,保护你,你如果不喜欢,觉得委屈,可以选择离开,我会赔偿你。”大美人哑声说,他一时失了神智,才会有那么荒唐的念头。
“我为什么要离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