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弟子只觉得难办,?唯恐把人摔着了。
叶凡星斜睨他一眼,抿了下没什么血色的唇,有些奇怪地问他:“你腿抖什么?”
站到他剑上,?叶凡星才算是知道了“学得不熟练”是怎么个不熟练法——这踏马简直就是在玩儿命。
那弟子都快要哭出来,他自己还御得不稳,何况载人,“师师弟您千万别在掌门面前骂我,回来我随便您骂,成、成吗?”他还眼巴巴等着进入内门的审核下来,要是让小师弟跟掌门告状,怕是什么考核都凉了。
叶凡星扶着他,紧抿着唇胡乱点点头,都快被这破剑晃吐了,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显得眼眉漆黑如墨,挺直的鼻梁下唇珠稚气,全然不见往日里混世魔王的性子。
跑腿弟子松了口气,这一高兴,剑的方向就更控制不住了,他大惊失色,眼看着剑直直往地面俯冲,连忙伸手要抓住叶凡星,却不知怎么地反而推了人一把,顿时吓得灵气乱晃,听到掉下去的小师弟咬牙切齿的声音犹传过来——
“你完蛋了!”
座下,白归正和掌门对坐下棋。他离开门派游历多年,今日刚刚回来,心中还有些感慨门派中许多变化。
作为青云派的大师兄,他天赋异禀,平日里也最洒脱不羁,此时眼看着就要赢了掌门,嘴角噙笑道:“师父,多年不见,棋艺不见长啊?”
掌门没好气地说:“这么多年也没个正形,不知道让让老人家?我派人去叫了你还没见过的师弟,看来还是算了,别让你这个师兄教坏了人家。”
白归似笑非笑,他回来的一路也听了不少关于这个小师弟的事迹,怎么看都不是个品行纯良的小可怜,也不知道师父这么大把年纪怎么就被骗得团团转,“是吗?我正好想见见师弟,如何就把我可怜的师妹们芳心骗走了。”
这时,他脸色忽而变了一变,抬头去看,伸手要以灵力探寻,还未来得及使出,骤然被一个人砸进了怀里。好在白归修为精湛,灵力弹出,将那人裹住,他定睛看去,一边奇道,“师父,门派中何时在天上建了个府,还会往下掉人了?”
掉下来的人眼冒金星,低头揉着眉心,白归只看见这人消瘦的下颌,长发披肩,瞧着轮廓是钟灵毓秀,只是苍白得不像活人,令人生出几分惧意。他顿后一笑,口中没个遮拦,“我说是怎么,原是天上掉下个林……”
还没说完,那人已扶桌站起,闻言凌厉目光就向他扫来,只是一副病态也不显凶气,反而眉眼鲜活灿然生光,笑嘻嘻道:“当心割了你的舌头。”
白归年少成名,还没被人威胁过,茫然看向掌门,要问问这是什么人,只见掌门看着被拂乱的棋盘笑得高深莫测。
“不巧不巧,这我刚要赢了,你小师弟就来了,”掌门故作惋惜地叹息,“也罢,下次再教你下棋罢。”
小师弟?白归唇角笑意压下,没心没肺说:“哦,这就是我的乖乖师弟?怎么一来就要割师兄的舌头,真是让人害怕。”
嘴里这么说,他可一点不见怕,反而更肆意,手指拂开棋盘,泰然坐在桌边上,悠悠瞧着。
掌门气道:“坐没坐相,还不下去!”
叶凡星才发现掌门也在边上,威胁人的面容顿时僵住,但又很快蹙眉,转头看向掌门,先发制人质问:“师父,你找的什么传话弟子?好险些您就见不着我了。”
这话说得三分埋怨七分撒娇,才十几岁的模样皱眉也不凶狠,又在病中白得惊人,显得叫人可怜起来。掌门原本还有些尴尬自己的乖乖弟子一来就犯上,见状立即忘了先前,宽抚道:“必然是要罚他的,御剑学得太差,怎么还会把人摔下来。”
叶凡星得意瞥眼白归,坐在边上椅子,善解人意地说:“这倒也不必。”毕竟他会自己动手教训的。
掌门感动地抚须,“你就是难得太善良,这些日子休养得可好些了?”
白归一脸见了鬼了的神色,看看叶凡星,又看看掌门,“师父,你中邪了?善良?他刚刚还说要割……”
“坐没坐相,”掌门一看他还坐在桌上,竖眉训斥,“你师弟和你开开玩笑,这么当真,怎么,你还要他跟你赔礼道歉?为师怎么教出你这盛气凌人的性格?”
白归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心中简直是哭笑不得,感觉到乖乖小师弟正隔着袖子暗暗揪他,不无叹息地道:“师父你这看人眼光,怕是太老糊涂,我们青云派算是完了。”
叶凡星瞅着他,不气不恼,只抿唇笑着,一头黑发浑身雪白,衣服和嘴唇也白,眼底带着点得逞戏谑,又叫人生不起气,装模作样地说:“有师兄这样的少年英才在,我青云派必然长盛不衰,怎么会完?”
掌门感动地拍拍小弟子肩膀,“你师兄白费长你些年岁,却不如你看得通透。不必夸他叫他得意,门派人才济济,他不过占个大师兄的位置,仗着修为高些,品行还不如束发稚子。”
叶凡星被拍得咳嗽,脸色忽阴忽晴,咬牙笑着附和。
白归原本还大为不满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