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下剑去,白归怕他真的少年意气冲动,?逐渐御剑靠近地面。叶凡星顺势踩下去,在山下草地上站稳,抬起头看去,?月色清辉照得他眉目湛湛,?深衣泼墨,好俊美一个少年郎。
白归一眼看去后心跳砰砰,?忙移开目光,?回想这一天下来的事,?魂不守舍地收剑下去,?一边说道:
“我记得附近村落就有一个医馆,大夫还算不错,?我们……”
话音未落,?他腰间的剑就被抽出来,白归连忙侧身,?看着叶凡星握着他的剑挑来,他只是顾着躲,想要抢回剑,?笑道:“我修为高深,师弟,就不要再……咦?”
小师弟横剑在他颈边,眸如寒水清彻,薄薄的笑意覆在苍白的面颊上,竟依旧有几分冷漠,却用与之前无异的少年嗓音说,“师兄,别总是认输啊,不是要教我?”语气真如同只是乍起欢喜兴致,毫无所觉自己做了什么,任谁也没了脾气。
白归近距离看着,竟有些脸热。他慢慢将剑推开一点,心中忽然有凉意掠过,也许是错觉,他总觉得小师弟有哪里很不寻常,又说不上来。他试探着取剑,叶凡星没动,让他拿走了。
他松气一笑,将剑收回腰间,往路上走去,“改日改日。而且也不用夺剑来学吧?也就是师兄我,换成别人,夺剑可是挑衅。师弟出门在外,以后总会遇到别人的。”
“是吗,”叶凡星和他一道走在路上,“但我从不离开门派,我从不在意这些。”说话间,少年神态淡淡,浓深夜里显得他眉眼都如同鸦羽,随手拨玩着束发的金带,意态风流如同人间富贵人家的小公子。
白归看着叶凡星半顷,忽然之间又不太敢看他,抓住师弟的衣衫,运气轻功带他在夜风里进了村镇。村落里灯火深深浅浅不一,初春的料峭寒意里地面洒遍霜似的月色。
“师兄。”
白归转头,并未看到想象中的惊慌害怕小师弟,师弟好奇看着他,在寂静村落的灯火里,倏地对他笑了笑,又喊他,“师兄。”
这一下,白归又看到了师弟右脸那个酒窝。他在汴京除魔卫道的时候,城主请他喝过一壶美酒。那时候的陈酿也没有这时候这么让人晕头转向。
前面一阵吱呀开木门的声音打乱了两人之间的奇怪气氛,白归连忙大步走过去,说道:“先看病吧。”
开门的是个面白无须的儒雅男人,见到两人走近,和善地说:“不巧,一个时辰前已经不再……”
白归在男人手中塞了个金锭,一张俊美潇洒的脸上满含笑意,
“大夫,我弟弟有些低热,开服药就好了,不用你费事。”
话到了这份上,儒雅男人看了眼站在后面抱着臂的叶凡星,笑说:
“那便进来吧。”
跟着白归走进去,叶凡星盯着男人背影进了内屋,黑暗之中,他低声说:“我不想在这里。”
白归已经摸索到了灯盏,手指一点,火光燃起照得满屋昏黄,闻言安慰道:“之前听说这位大夫脾气古怪,却因为妙手回春很是有名,我们不过在这里吃副药,过两日就走了。”
叶凡星抱臂打量着这医馆里的陈设,鼻尖似乎又嗅到进来时的那股腥气,他对白归的话不置可否,坐在凳子上。他背后是一幅神农图,画工精湛,透出隐隐墨香,冲散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等了半天,也不见儒雅男人出来。叶凡星少许不耐,看向白归,见师兄已经坐下来,正悠然准备倒茶喝,他抿唇就要起身。
“让两位公子久等了,”一个妇人走出来,一手拿着药包,一手抱着壶新泡好的热茶,给两人斟茶,一面歉意道,“我夫君过了夜是不见病人的,这副药我先给小公子煎好吧?”
叶凡星半笑不笑,他单手接过药包,颠倒看了看,“没下毒吧?”
白归刚喝到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咽下茶连忙起身,对着神色尴尬的妇人解释:“我弟弟不怎么出门,只是开个玩笑,冒犯了冒犯了。”
妇人通情达理地笑笑,跟着攀谈:“原来如此,两位看上去都是富家子弟,是偷偷离家出来了吧。”
见人家没追究,白归感激不已,随口道:“我们是从……”
“问那么多干什么?”叶凡星已经颠着药包走到屋里煎药的炉边,“怎么,你想改嫁我哥?”
妇人沉下脸色,“这位小公子,看在你是病患的份上,妾身不与你争辩。请不要再说了。”
白归连忙道歉,看着妇人不怎么高兴地进了内屋里。他走过去扯扯叶凡星的袖子,悄声说:“你怎么见谁都说下毒,还牵扯上了我,没良心的。”
叶凡星冷冷淡淡看着他少顷,对他笑了下,“可以说是朋友,为何说我是你弟弟?”
不成想会被反将一军,白归顿时矮了一分气势,讪讪把药包取过来,转移话题:“罢了,不谈这个,我先给你煎药。”
药炉里散发出草药清香,令人心旷神怡。叶凡星被药雾呛得坐远了点,听着白归在药雾里头念念叨叨,无语开口:“既然呛,你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