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对青云派中出来的弟子也会照拂,何况是小师弟被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仙门败类害了。
入了夜,花灯节里的流云城美丽热烈,满城金灿粉红的灯盏晃眼。分花拂柳穿行在夜游街市的人潮之中,只见河中无数荷花灯,一盏盏如同坠入水中倒映的星火,将整个不夜的城市缀亮。
白归带着叶凡星轻功上了画舫,画舫里酒酣耳热的声气直往脸上扑来。贪恋美色温存的人们在船上一醉方休,不长眼的还要往小师弟身边靠。
叶凡星拔出匕首擦拭,险些扎上了一个凑过来的人的眼睛。他脸上笑意微微,似乎正为接下来要发生的杀人报仇之事而高兴,苍白脸色也好看很多。他一点也不为匕首差点扎到人而慌张,反而很遗憾。这样一笑,真是美色当头一把刀。
白归正要悄悄开灵力罩住小师弟,一道美丽倩影却慢慢走近来。
那丝绸衣裙的花娘在许多人簇拥下,拿扇子遮住脸,只露出一双美目,眼中异彩连连,柔声对两人说,
“二位可是修仙者?”
察觉到师弟脸色变了,白归暗暗握住他的手安抚,看向花娘,猜测道:“翠微姑娘?”
“小女子名声竟传进了仙门,”翠微笑道,“二位不如来画舫二楼雅间上座。”
白归心道,世上竟还有自寻死路之人。
*
进了雅间,翠微就迫不及待问:“二位出自哪个门派?师从何人?”
白归原本想说问这么多做什么,却听到叶凡星微微一笑说:“青云派。”
“果真?”翠微拔高声音,又很快发觉自己的唐突,强忍着焦急红着脸说道,“原来是正道第一大派的仙长,小女子昔日也曾想拜入外门,可惜未能如愿。”
“我见你周身灵力低微,如何能有此念头?”白归似笑非笑,坐下来倒了杯酒。
翠微似乎回想起了什么,神色不太好看,叹道:“原本小女子也是王府义女,若是王爷保举,本是能进的,兴许还能与二位仙长当上师兄妹。也是命运弄人啊。”
白归这才知道为何叶凡星突然开口自报家门。翠微对于仙门如此热切,更容易中计。但是这并非她勾结魔修害人的理由。
她又看向冷冰冰站着擦匕首的叶凡星,美目一转,就柔声道:
“虽是初见这位仙长,却只觉得似曾见过一般,兴许是在梦中,否则仙长天人之姿,小女子怎能忘怀?”
叶凡星擦拭动作一顿,手指紧住,不慎被划出了血。
白归猛然起身,不见了轻松神情,蹙眉走过去握住他手细看。
看出二人关系亲密,翠微也装作关切问:“这是怎么了?匕首已经很亮,仙长不必再擦了,这是花船画舫,是来寻欢作乐,又不是来杀人,仙长也太没有情趣。”
叶凡星沉默半晌,冷不丁开口,“我们是见过的。”
白归心中一跳,听到翠微惊喜地问是在何时。
叶凡星一笑,丹凤眼里映着刀光,难得好气色,唇红齿白,看得翠微不禁微愣,
他当场自爆:“你勾结魔修杀人的时候。”
翠微面色剧变,当场就要出手,却被白归一剑逼退,她死死盯着叶凡星,“你是何人?”
话音未落,叶凡星已经近身,动作利落迅疾,携灵力灌入刀锋刺去,翠微闪避不及,被扎中左肩,不由得痛呼出声,咬牙道:
“我与你无冤无仇,即使昔日有些不懂事之处,也不必赶尽杀绝吧?”
紧紧攥着匕首的少年拔出刀锋,鲜血溅上他冰冷眉眼,如同初春桃花映雪,线条漂亮的下颌收紧,“你可以去地下问问,是不是无冤无仇。”
说着,就要再次出手。正在这时,一道身影破窗而来,直逼近叶凡星,叶凡星头也没回。白归转瞬之间就已经出剑,顺便补了一脚将倒下的那人踢远了些,免得搅扰了小师弟。
那身影抬起头来,却是一张少年脸庞,魔气四溢,怒声道:“放开她!”
这和十几年前屠尽王府的魔修并非同一人。
叶凡星匕首顿住,忽然问道:“那个魔修呢?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不嫌多。你报出来,我让你死个痛快。”
翠微吓得脸色惨白,紧紧看着近在咫尺的刀尖,下意识说道:“他胃口太大,目中无人,我很不耐烦,趁着他熟睡时,一刀杀了他。”
“原来早就死了,”叶凡星不知想着什么,锋利眉眼间并不十分畅快淋漓,“我却日日受此煎熬,恨之入骨。”
“仙长,”翠微依旧没认出眼前的少年,他与十几年前变化太大,君子如玉风神秀彻,不再是当年掩饰不住阴沉的孩童,她流泪道,“我并未害你啊,我早已经诚心悔过。”
“那这魔修又是何人?”白归冷笑,一剑指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魔修,“你们不如做一对亡命鸳鸯。”
“是他自己纠缠我,”翠微看也不看地上,显然是嫌这魔修害了自己解释不清,连忙撇清,“两年前我就知道,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