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激进害命。
江独明看过,也知道许多人猜测报纸背后的人是上流社会的一员,极力要挣脱出去,撕开这些龌龊。他没想到的是,?叶凡星也看过这份报纸。毕竟人看上去就是不知世事富贵花的模样。
报纸的卷首印着“命有死时名不死,身无忧处道还忧”,下面的报道是——江独明夜会陈平乐。其他报纸删得干净,唯独这家,他的属下实在找不到人负责。江独明压下无奈去看,报道写得条理清晰,并非胡诌情爱,半篇分析他这次来海城的几大原因。
还有陈平乐的身份疑点。曾有好事者分析她入海城的时机,说她很可能是安插进海城的一枚棋子,看似是明珠美人,实际是虹光宝剑。由于她名动一时,这件事一度引起了青使馆的注意。
而报纸将这种说法否认,条条反驳,认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最后又将江独明与她的流言一并否认,表示少帅不会耽于小情小爱,是个真正心怀天下的英雄人物。
看完通篇,江独明突然生出一个荒唐的猜想。这报纸若是出自叶家公子,那么极力撇清江独明和叶公子红颜知己的绯闻,还有叶公子把报纸给他的举动,也就有了解释。
……
待到戏院开场,座无虚席,人山人海。江独明已经站在二楼,戴着手套按在栏杆上,看台上幕帘委地,一片锣鼓喧嚣。
一个人影从光影中徐徐出来,一身浅金的戏服执宝剑,在昏暗戏台宛如时代灰尘里遗世的明珠。骤然间满座喝彩犹如雷鸣后,只闻戏腔令人拍案叫绝。
原本江独明在人群中寻找叶公子,想要问清报纸的事,此时却被台上惊鸿吸引。隔着漫空微小灰尘的人海,仿佛触摸到了千年前的一个剪影,在历史的尘埃里依旧鲜活美丽。
江独明站定原地,静静听完直到谢幕。
座下久久不肯散场,呼声浪潮将整个戏院都填满。江独明抬手,暗处的下属走来,他道:“去帮忙,别让陈姑娘难做。”
叶凡星还没脱掉戏服,就听见班主不停的恭维声,不回头他都猜到了来人是谁,干脆什么也没卸,咬着香烟,翻找抽屉里的打火机。
江独明站在门口,只看见“陈平乐”披着金色戏服的背影,长长的乌发披下来,露出的一点脖颈白皙易折。书上最爱杜撰这样的美人与某某人风流,又在谁帷幔里入眠,却又舍不得真的教她风神消磨。
美丽的蝴蝶翻找着她的抽屉,让任何人都想成为她抽屉里的杂物,被她柔情万种放在手指间对光细看。
“叶公子没有来吗?”江独明找了个蹩脚的开场白,立即有些后悔过分唐突,只好掩饰性地摘下手套,想要换个话题,“我……”
“陈平乐”咬着香烟转过头,浓墨重彩的戏妆仍在脸上,肩头是长衫戏服,时代的割裂感在这颓靡的形象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她”坐着微微仰头,下颌线和笔直的脖颈,都被江独明自上而下看得清清楚楚,香烟半咬不咬神色懒倦。
江独明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门口匆匆赶来的副官摸出打火机正要代劳,他已经接过打火机,走过去给美人点火了。
幽黄的火光点亮在昏暗的室内,将眉眼都照得清楚,“陈平乐”眼睫因为靠近火焰颤动,江独明下意识关了打火机。
好在烟已经点上了,叶凡星似笑非笑看了江独明一眼,看上去漫不经心又桀骜。但是没得意太久,他就被烟呛住,连忙转头捂住嘴没发出声音,差一点就露馅。
看出他并不熟练,江独明没有点破,只露出不明显的笑意。
强忍着着咳嗽堵在嗓子里的呼吸声,令人想到濒死蝴蝶翅膀的震颤,有几分惊心。
副官犹在瞠目结舌将军屈尊点烟,下一刻就看着将军伸手为陈老板顺气,被不客气地拍开了手也不气恼,全然一派纵容的气定神闲。
“将军?”副官见了鬼一般,看着身披大衣肩章醒目的青年,莫非将军真的被这个美丽的戏子吸引,报纸上报道并非虚言?
这可大事不妙,副官连忙将刚刚调查到的文件递给了江独明。
江独明看副官神色,猜出来此事与陈平乐有关,抬头看过去时,只见人已经放下香烟,端着水安静地喝,毫不在意洇湿了妆容。
文件里面,是最新调查到的陈平乐的资料,她的生平处处疑点,唯一可考的是幼年曾经在Y国,遇到住在那里的一位戏剧大师。直到少年时代,有五年都是空白,种种线索指向她很可能是某一方的间谍,派来海城作美人计。
副官紧张地盯着叶凡星,生怕他发觉异样,心中祈祷着将军赶紧离开。
江独明看完了就看向叶凡星,问出一个丝毫不在重点的问题:“你和叶公子是在Y国认识的?”如果没有记错,叶家少爷也是在那里留学。
叶凡星吸了口气忍住没笑,但眼中还是带了一点笑意,溅得五官都鲜活起来。他不开口,手指往门口示意,直接劝退。
副官骤然被他眼中含笑晃了神,飘飘然有些忘了文件上的疑点,走了出去正要关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