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林玖辉手里的酒杯,双腿很随意地搭在玻璃桌上,眯着眼。
“再废话就别呆了”我放话。
我很厌烦别人拿我的事说笑。
林玖辉喝了两口酒,咂咂嘴,“别太过火了,丛董那你还得留意点”
林玖辉是我爸的人,受他的指使在我身边看着我。
有点管理限制那意思。
我扑哧一声笑出来。
手中的酒杯直接飞出去,带着液体摔碎在他脚边,水花溅得有点高。
林玖辉没惊讶,也没躲。
“别他妈总和我提他,我搞谁也没大着肚子跑家里去,脸都他妈丢到地底了,还有脸说我”我指着林玖辉的脸骂。
这话我当着丛敬的面也敢骂。
林玖辉的脸色一刹那差得可以。
他皱着眉头,迟疑着开口“丛董他…”
“林玖辉,提他一句,你就给我滚”话被我打断。
我最烦的一点,林玖辉总是有意的给我来点眼药。
平时的插科打诨我尚且可以忍,他试图插手我的事,我不可能忍。
况且,这还是丛敬的属意。
林玖辉拽了两张纸,低下头仔细地擦拭自己的鞋。
再抬起头时,已经是与平常无异的神态,轻松地说“随你愿吧”
敲门声很合宜地在此时响起,顺利地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也让林玖辉自然离去。
进入我视线的,是一张水仙一样的脸。
说他像水仙,因为那是种脱俗和淡雅,我很少在男生身上看到这种气质。
这和周存身上的宁静儒雅异曲同工。
我扬起笑冲这朵水仙招手,他便很懂事地坐在我旁边。
我握着他的手,“你叫什么名字”
他眼睛含了水似的,眨啊眨,微笑着说“我叫孔繁星”
我看着他的眼,“繁星,你真是和星星一样美”
他腼腆而害羞地笑,“你的名字呢”
“你不知道吗?”我反问,他的手被放下。
他似乎没受到任何影响,语调依旧温柔,“大家都只称呼您为丛家少爷”
我的目光扫过他说话的嘴,滑过他细嫩的脖子,看着他只系了两个扣子的衬衫。
在他的用心下,我感受到了躁意。
我握着他的手腕,往后一推,他就十分听话地倒在沙发上。
衬衫凌乱地交叠在一起,露出大半个粉白。
配着他唇齿之间轻微地喘息,多了几分旖旎,却没有一点淫荡的影子。
只是朵任君采颉的露珠水仙而已,看起来很纯。
当然,只是看起来。
他的反应和周存全然不同。
总是像这样,有时就会想起周存。
孔繁星的手慢慢地覆上我的大腿,隔着裤子就要摸我的胯间。
我的手机响了。
眼神还黏着身下人的脸上,不紧不慢地接听,“怎么了”
不是周存,是我放在周存旁边的同学。
“丛少爷,周存下晚课时,在Z字楼的楼梯上摔下来了”对面的声音很急。
“你在楼梯上给我打电话?”我质问道。
“不是,不,我已经叫了120把他送去医院了”
我从孔繁星的身上下来,“人怎么样了”
“周存肋骨折了一根,腿也骨折了,人还没醒,但医生说没大事”声音带着颤抖。
“人那样躺在医院,你告诉我没事?你他妈干什么吃的”我皱起眉。
“人现在在哪?”我一边问一边往出走。
“中心医院十三楼五号病房”
我挂断电话后,心情控制不住的烦躁。
脑子里闪过那张寡淡的脸,和没有生气病恹恹躺着的样子。
周存,我他妈还不如搞只死王八养着,好歹有口人气。
也比现在让人心烦意乱的强。
我到周存的病房时,毫不意外地看见了他妈,握着周存的手坐在床边。
一张和周存有六分像的脸,遍布着斑和皱纹,现在还流着泪水,像农村田野里的泥地。
周存念的大学是本地的,她知道信息急忙赶过来也正常。
她嗫喏着开口,“同学?你来看周存吗”
我看见周存被吊起的腿夹着板,没出声,点点头。
“真是谢谢你有这份心了,这么晚还来看同学”她站起来想把凳子让给我。
我摇头,看着这一屋八床的病房,我实在是不想坐。
“我给周存换个病房”我掏出手机打电话。
她赶忙过来,双手胡乱地摆“不用,真的不用,同学一场,你能来看看阿姨就满足了,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我食指竖在唇间,示意她不要说话。
真是笑话,她一个妇人干了大半辈子,除了供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