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关洛就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躺在床上,一阵温暖的风吹开窗子,两扇窗大开如继母的双腿,一个长着白色翅膀的天使飞进屋子里。天使的脸很像继母,也很像妈妈,他款款走近,解开袍子把关洛拥抱在怀里,握着自己一只乳房叫他吃奶,关洛张开嘴唇轻轻含住那颗深色的乳头,触感像莓子,但世上没有这么柔软的莓子。
父亲和继母新婚燕尔,不知道被偷窥了好几个晚上。那天之后他们就关门了,但是锁孔依然可以看见,关洛几乎已经熟悉了继母高潮时的那种尖锐喉音,他喜欢继母侧躺着被干的那个姿势——像伏在地面休憩的神女,被折断了翅膀飞不走了。而父亲喜欢从正面来,喜欢接吻,但继母不喜欢被父亲深吻,关洛数着秒针,继母的忍耐不会超过三十秒。
结束之后他们会叠在一起休息,继母趴在父亲怀里,他们的手指像游戏一样触碰着对方的手指,但很快厌倦,继母抽走手指,被父亲抓住压在身下,而后继母甩开他,独自洗漱去了。
第四天,关越烽有应酬不回来,关洛没有免费电影看了。那天下大雨,父亲的狗一直在外面嚎叫,关洛站在窗口看了很久那狗撞笼子。
一阵巨大的雷声,骆吾何听见金属掉落在地板上,他惊醒后看见继子——不,是他的儿子站在床上。
关洛又高又瘦,他的身影让骆吾何想到教堂豢养的那些小神父。他浑身湿透了,头发在滴水。
“什么东西掉了?”骆吾何坐起来,想拉开灯,但是似乎惊雷破坏了电闸,“停电了吗?”
关洛犹豫了一下,随口撒谎道:“勺子。”
“大半夜的,拿着勺子干什么?”
“我……”关洛退了退,把脚边的匕首踢进床底,撒谎道:“我饿了。”
骆吾何并未对这蹩脚的谎言多深究,他更惊喜儿子会主动亲近自己,问:“怎么了?你怎么不睡觉?你的衣服是湿的,你出去了?”
关洛没有回答,骆吾何下了床,找了一条毛巾给他擦头发,叫他脱掉湿衣服。他长得太高了,只好蹲在床边,骆吾何分开腿像大人对孩子那样把他圈在腿间擦头发,他悄悄地把湿衣服丢到床底那把匕首上。
骆吾何一边给儿子擦着头发,一边问:“你饿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吃的。”说着,他又要下床。关洛害怕他发现那把匕首,阻挡道:“我不吃,妈妈,我冷。”
继母果然被这句话说动了,他愣了一会儿,向床上退了退,拉开被子,说:“上来吧,睡一会儿就不冷了。”
关洛躺进原本属于父亲的枕头,被窝里是继母的身体香氛味道,玫瑰烟草和婴儿粉混合的香味。继母侧躺着,枕着手臂望着他的脸,他的眼睛和嘴唇尤其像自己,有驼峰的鼻子像他爸爸,但比他爸爸俊得多。
“睡觉吧,天亮了雨就停了。”骆吾何抬起手轻柔地摸了摸儿子的脸。
关洛乖巧地闭上眼睛,浓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骆吾何安静地注视着,世界上所有的男人包括关越烽都是泥巴捏的残次品,但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男人是完美的,如果他把关洛带回骆家,父母只要见了,一定也会喜欢这个外孙的。
雨后半夜就停了,骆吾何接了个电话又躺下继续睡,但重新躺下后,关洛从背后保住他。
“是爸爸吗……”关洛问。
骆吾何摇摇头,试探地转过身子,装作自然地搂住关洛的脑袋:“不是,是我的工作伙伴。”
“哦……”关洛枕在他胸口,尽管是双性人,但毕竟他生育过,胸部并不小,随着呼吸起伏着,“他回来会骂我的。”
“什么?”骆吾何问,“为什么骂你?”
“我把他的东西弄坏了,他回来肯定会骂我。”
“什么东西?”
“没什么,就是个小玩意儿,但是他很喜欢,”关洛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脑袋埋了埋,“我不是故意的……”
骆吾何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像是生气了,胸口起伏的频率更快,好几次都碰到了关洛的脸。
“没关系的,既然是小玩意儿,大不了再买一个。”骆吾何不屑道,而后温和地对他说:“你还冷吗?”
关洛闻着继母怀里的馨香,他的乳房像梦里一样软,他不知道该怎么答,闭着眼装睡。继母的手指从他肩上滑到背上,那条纤细的手臂,曾经也这样搂抱着他父亲的肩。
“今天晚上就在这里睡觉好不好?”骆吾何轻声问,关洛的手无意识地搭在他胸侧,那只手已经从不足周岁的小婴儿长成一个比他还要高的男人。
关洛点点头,继母扭了扭身子,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好让他枕在怀里,痴迷道:“洛洛,你喜欢吗?”
他仰起头问继母在说什么,这姿势使得他很像婴儿。骆吾何一只手抚住他的后脑勺,一只手拉下睡衣,握着自己的乳房蹭了蹭他半张的嘴唇,很标准的婴儿喂奶姿势,这么多年也没有忘记。
“再叫我一声妈妈吧,好不好?”
关越烽的狗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