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得如此相像,阮星阑竟觉得当哥哥的,比弟弟生得更俊美些。
便不?知这个?修真界到底怎么回事,连做恶事的坏东西,一个?个?都生得如此俊美。让人看着赏心悦目,竟极有欺骗性地恨不?起来。
又觉得,倘若魔君见到了明觉,雪神,以及眼前这位君王,恐怕又是长达好几百年的不?可言说。
幸而自己明辨是非,黑白?分明。纵然是个?天仙,若是心肠毒辣,也如同臭水沟的老?鼠。便在心里,狠狠骂过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那一声“呸”便没吐出来,只是冷哼一声。
凤凰一直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登时气极,恼怒道:“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人!眼珠子都快不?会动?了!分寸呢,师尊还在这儿,你倒是收敛些!”
阮星阑“啊”了一声,很?快就回转过神,赶紧正色道:“容貌有什么重要?的,不?就是一副皮囊!能对?亲弟弟下狠手?,定然连心肠都是黑的!”
顿了顿,他讨好地冲着慕千秋笑:“您说是吧,师尊?”
慕千秋侧目瞥他一眼,长睫微微眯起,眸色深不?见底,在风雪下,更显冰冷。
阮星阑浑身一哆嗦,双腿竟软了些,连腰都隐隐作痛起来。
“明觉,在外头野了那么久,是时候该回家了。”君王冰冷冷的目光落在明觉身上,缓步逼近,“你可知,因为?你的缘故,望月与天斗开战,战火已?经持续了三个?月,城中百姓死伤无数。现?在整个?望月城的百姓都在唾骂你,连我也未能独善其身。你知不?知道?”
明觉始终低着头,可浑身都在发抖,似乎极害怕的。尤其听见最后一句,抖得越发厉害了。
阮星阑心想,皇室于明觉来说,多有亏欠,不?是亲人,更像仇人,终究情分寡淡。如何?能让一位从未受过宠,十多年来,一直饱受委屈折磨的少年,肩负起和亲的职责。
又凭什么要?让他放弃生命,去拯救一群与他无关,甚至唾骂他,欺负他的人。
“明觉,怎么不?说话?离开的这些日子,你究竟去了哪里?”君王抬手?钳住明觉的下巴,将他往跟前一拽,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冷笑道,“我此前说过吧,你倘若敢违背我的话,便让你后悔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是你从街头捡回来的阿猫阿狗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觉突然反抗,抬手?推开对?方,满脸难过道,“为?什么连一点活路都不?肯给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公?主和亲,公?主早就死了!”
便听啪的一声,响彻全场。君王竟当众给他一耳光,呵斥他住口。
正好被赶来的小竹子听见。
小竹子躲在树后面,满脸惊愕地捂住了嘴巴,极不?敢相信,此前传闻逃婚的公?主竟然是个?少年。
而且还与他们?同住了那么久。眼见明觉受伤,气急立马要?冲出去。
从后背蓦然探出来一只手?,将小竹子的嘴巴捂住。雪神压低声儿道:“不?要?出声。”
“呜呜呜!”小竹子点头。等雪神把手?一拿来,她立马小声道,“雪哥哥,原来明觉就是那位公?主……不?对?,他的妹妹是公?主,他被逼着代替公?主去天斗和亲!他哥哥不?喜欢他,还打?他!雪哥哥,我们?救救明觉,好不?好?”
雪神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整张脸都隐在雪夜,让人根本就瞧不?清楚他的神色。
小竹子的牙齿咯咯打?颤,被雪神揽在怀里,只觉得周围冷得彻骨,心里像是有团火在烧,要?不?是动?弹不?得,恨不?得冲出去大干一场。
250、星阑一直都很好
可是雪神不让她去, 她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明觉被人打倒在地。少年痛苦地在地上匍匐,鲜血溢出了唇齿,从喉中发出类似于小兽一般可怜的呜咽声。
在夜下显得尤其凄楚, 左右的侍卫似乎早已习以为常,宛如死人一般守着?, 面上无悲无喜。
没有人阻止, 也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
阮星阑忍不住冲着雪神大声道:“你?傻了啊,还?不上前救人?他不是你的神使么?看着?他受人欺负,你?都不救他?还?是不是守护世人的神明了?”
对此,林知意缓缓摇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我早便说了,神明不得轻易干预人间之事,否则必遭天诛,倘若雪神出手, 能救下明觉一次, 却不能救他一生。”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主要就是看着?太气人,也太憋屈了。
阮星阑沉沉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许久才偏头同慕千秋道:“师尊, 有时候我真觉得,这?个人间已经无可救药了, 哪怕上天派十个救世主,也唤不醒人们的良知。所谓神明,不就是依靠世人正确的信奉才得以存在, 连信徒都保护不了,怪不得神袛们一夜间荡然无存。”
顿了顿,他又长叹口气:“师尊,是我不够好。”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