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人到底谁养谁,实在难以分辨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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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终于带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白大夫,一路被林城礼送出门,早已等待的十几名影卫一水黑衣黑马,拥着雅致低调的马车,很是给苏沉涨了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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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莲搂着他那喂养的油光水滑的大黑马的脖子,趁人不注意凑到苏沉跟前显摆:“主上,帅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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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唇角含着笑意,敲了敲他脑壳:“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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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请了白先生上了马车,自己骑着马和人一道走。玄青没等上前,叶凤阳已经翻出了昨日的大氅直接将人裹得严严实实。一行人也不急着赶路,纵马悠闲地下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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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井然有序地打马而过,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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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将乱,人命如草,一路行来什么稀奇古怪事都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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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地面边看九渊殿坐地称王,却也不算搅扰民生。待到齐王地界,兼并土地之举,上行下效,蔚然成风。赶着上一年是灾年,那路边插标卖首的,比比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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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老汉刚刚招待苏沉一行人一口茶水,就有管事的提着半吊铜板来买人家的三亩祖产。苏沉心软,却也实在帮衬不上,那老汉自己都叹息着签押:“没得法子,为了过冬,粮种吃尽了,不卖地,怎生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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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原来各处村中田地都有富户与地保勾结照看着,慢慢都收拢进手里,不是今日,就是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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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一碗清甜的井水喝完,给人留了一角散碎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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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那管家客客气气,有商有量的,已经算是好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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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路遇拦路抢劫的,见他一行人有马有车,十分富庶,想要招待招待的,倒是见了点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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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梁王治下,进了大一点的城镇,眼见着好些,街面干净,乞儿也有一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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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几次赞叹梁王治下还算安平和顺,实在是及其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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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余行路寥寥,乏善可陈。苏沉一行人直奔长安而去,他记挂药材,好在长安离师门不远,或可寻机前去探望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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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计划在长安分道扬镳,玄青带众人回山庄,而苏沉和叶凤阳继续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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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众人打马入长安,刚刚进入城门,便被珠玉满身的管家模样拦下来邀请去府上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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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青回了话,苏沉掀帘子往外瞧,见这人倒是面善,一时没记起是谁;对方报了名字才想起是北方药材商人林欢家的管事,往常见过一面的,主人离去之前估算了时日,要留苏沉好好招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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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原本欲拒绝,自行寻找客栈歇息便是,对方就道今日恰好有几桩大生意,苏沉名下十几个医馆,用货量大,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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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就含笑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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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以为吃个饭,谈谈生意,却哪里料得到,这不是宴席的宴,而是香艳的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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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因是宴饮地点定在新开的解语楼,一番寒暄后,大家混了个脸熟。生意是不会在酒桌上谈的,聊的差不多,做东的林四爷在客人的吆呼下,就张罗着玩一点小把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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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沉带着叶凤阳赴宴,二人都不是长安人,林四爷特意叮嘱,待会可不能随意出声,这叫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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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了席,众人面边纷纷被摆上几样点心干果。四周灭了几盏灯,唯有中心大堂被安置了几样器具,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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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时,一个锦衣男孩眼蒙着黑色丝带,推门进来。他站在门口无措地停留半晌,然后手指带着些许颤抖,慢慢开始脱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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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外衣,一件底裤,脱去鞋袜,露出雪白纤细的脚踝,赤着脚走向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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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白色的里衣堪堪遮住屁股,身前空荡荡的,幼嫩的小雀安安静静地沉睡在草丛中。透过少年遮着的丝带,隐约可见小脸俊秀的轮廓;他嘴唇抿的紧紧的,摸索着走到堂中,慢慢尝试着爬上了一个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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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架子刚好顺着人体曲线设计,下方脚踏仅仅为了方便人爬上架子,并不允许落脚。实际上环扣有三处,分别在手腕、腰部和脚踝,环扣一旦将人固定住,这个人就是双脚离地,手臂平展,上身倾斜弯折,将臀部整个翘至身体最高点;那小雀被穿进腰处的孔洞,两条大腿夹着可以活动、能轻易分开双腿的关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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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有人开始抽气,那少年恍若未闻,慢慢地舒展身体,扣上锁扣,将自己变成一只献祭给众人的,待宰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