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又怎样?爽就行了!凭什么他们想往我心上扎刀子我就得接着,凭什么他们想破坏我心情就由得他们破坏?
既然你让我不痛快,那我也能让你不好受。
“你什么你,你要有这功夫还不快去追你的聂庭哥哥,他就在前面,大概没走远。”
就在这时,陈梓轩看见往这边走的聂庭。聂庭拎着帮季楠买的晚餐,脚步略显沉重的往这边走。陈梓轩大概是黔驴技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拉季楠的手,往自己身上推,后而顺势往地上倒。
“又来这招?你还能不能有点新意?”季楠快要被他蠢笑了,“你以为我还会上当?只有聂庭会!”
季楠顺势扬手,手一松,拎着的那碗汤米粉泼了出去,由于站得比陈梓轩高一个台阶,整碗粉尽数洒在陈梓轩脸上、身上。
“啊,真是对不起啊,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季楠甩甩手,依旧站在台阶,面无表情的看着陈梓轩表演。
聂庭就是在这时候走近,两步上前,陈梓轩去拉他的手,叫着他,他没为陈梓轩停留,也没看一眼,径直停在季楠身边,问:“你手有没有烫到?”
轮到季楠发愣,聂庭居然先问他手怎么样,季楠摆摆手,示意没事,又说:“可惜了我的晚餐。”
聂庭将手里的餐盒递给他,还是热的。
季楠接过,是他喜欢的牛肉窝蛋焗饭,标签上有价格,58/份,季楠掏出钱包,抽出一张百元,两指夹着递给聂庭,“那就谢谢了,劳烦聂总给带饭了,饭钱收下,剩下的就当小费了。”
聂庭有些难过,又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在季楠的催促下接过了那一百块,他怕不接钱季楠不吃晚饭。
季楠转动保持一个动作太久而发酸的手腕,微笑着转身,“那我先上去了,你们慢慢聊。”
“聂庭哥哥,你看到没?他太过分了……”
聂庭有些烦燥,打断陈梓轩的话,“你过来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没事不要过来打扰季楠?”
聂庭说完便走,留下陈梓轩独自一人顶着满头米粉在风中咆哮。
季楠晚上没睡好,做整晚梦,很扯很狗血的梦,梦里他跟陈梓轩同时跌落悬崖,聂庭一手拉一个,季楠满怀期待的等着他选择,梦里,他被抛弃了,聂庭选择了松开他的手,拉起陈梓轩,季楠揉着发胀的脑袋,心里腾起一股气,都怪那两个人,都离婚了,为什么还要在他眼前晃?
好在周末,不用上班,刚煮好咖啡,敲门声响起,季楠顶着梦里带出来的烦燥感去开门,门外果然站着聂庭,拎着保温壶。
“季楠,我来给送你喜欢的五谷豆浆。”
“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吗?”季楠语气明显不好,甚至有些冲,他真的不想被打扰,还是被曾经伤害过他的人打扰。
聂庭就站在门口,“你还在生昨晚的气吗?我已经再三告诫陈梓轩了,他以后不会再来烦你。”
“是,”季楠捏捏眉心,“我就是这么小气,我还在生气,我不光生昨晚的气,我还生以前很多事的气,我最气的还是你,你能不要来烦我吗?”
“我只是怕你不吃早餐,来给你送豆浆。”
季楠抬手,接过他手里的保温壶快步往厨房方向走,门没关,聂庭下意识的跟着他进门,季楠直接走到厨房洗菜盆前,动作利落,拧开保温壶盖子,将豆浆往水盆里倒。
聂庭这才反应过来季楠状态不太对,跟之前犯病时一样,目光涣散,嘴里重复着只有他自己听得懂的话,聂庭心下一慌,刚煮好的豆浆,一百来度的温度,怕他烫伤,聂庭冲上前抢夺他手里的保温壶,拉扯着季楠猛一个用力向上翻,整壶豆浆泼在了两人缠在一起的手上,季楠还好,聂庭的手护住了他,聂庭整双手被烫的通红。
季楠这才冷静下来,赶紧给他冲冷水,被烫伤的地方是真的痛,他的手大概只烫伤小拇指那么大一块范围,还是痛得钻心,不知道聂庭会有多痛。
可是,他自找的,不是吗?为什么要纠缠不休呢?
聂庭去了医院看医生,烫伤挺严重,到医院时已起了满手水泡,季楠不肯跟他一块去医院,聂庭看完医生,又赶紧拿了药膏返回季楠家,到时刚好跟方渐青撞到一起,季楠接过方渐青带去的药,将聂庭的药当着他的面扔进了垃圾桶,“聂庭,你手烫伤,我很抱歉,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以后不要再来了,我们两清了。”
心一阵刺痛,钻心蚀骨的痛,比先前在医院挑破水泡时更痛,痛的是季楠的态度,他宁可要朋友的药,也不肯用他的。
而后三天,聂庭一次也没出现过,季楠过了几天清心日子,但总是在不经意间回头看身后,或是看有没有跟着自己的车辆,又或是看聂庭是不是藏在某处,就连晚上,临睡前给花儿浇完水,都不自觉的望向对面阳台,接连三晚,都是漆黑一片,有时候根本无意做这些举动,但等他意识到时,回头或抬头望的动作已完成。
他大概是玩够了回陈梓轩身边了吧,也好!季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