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的很!我忍辱负重都是为了谁?我以命搏下的江山,你却不稀罕,我老了,不懂你了,这么些年,我从来没看懂过你,你去吧。”
飞机落地,聂庭按着之前季楠制作的旅游攻略计划,第一站先去了海龟岛。
季楠在海龟岛屿码头等待邮轮,今天就要离开去往迪拜,该跟这里的蓝天白云说再见了。
游轮上风景确实很美,苏益也的确健谈,他告诉季楠,他即将踏上乡村支教的道路,这一次出国旅行,就是他给自己的一个鼓励和完成自己的旅游梦想,他说,他有一次跟朋友去一个偏远的山村攀岩,在山里看见一群小朋友,他们没有上学,围在一起,认真的跟一个稍大点的孩子学认识,那孩子用木棍在沙地上写,吐字不标准的教,他教的很认真,学的小朋友们更认真。
“那画面触动了我,我觉得我得干点有义意的事,不说为祖国贡献,至少得活得有价值。”苏益的原话。
苏益又问:“你还没想好回国后要去哪里吗?你不回家吗?”
“没有,我没有家,我可能得先找我父亲。”
季楠避重就轻的讲述父亲失踪多年的事,隐去重要细节,只说父亲因一场事故,而后失踪。
“有照片吗?或许我朋友能帮忙,他一直做慈善,做义工,有一个万人寻亲论坛,在论坛帮助过不少人,可以托他问问。”
季楠想着多个人帮忙留意总比他一个人强,总归是多一份希望,于是,将手机中父亲唯一的一张照片发给了苏益,翻照片时,看着图库列表里聂庭的照片,一丝苦涩开始泛滥,瞬间蔓延,不争气的湮没了季楠整个心间,他手指停在“删除”键上,良久,良久。
聂庭拿着季楠照片,用流利英文向当地游客或摊贩礼貌的探询季楠下落,一连问数人,都说没注意,直到问到一个卖新鲜椰汁的小摊前,老板点点头,说见过,昨天还在这里晒太阳,聂庭大喜,大喊一声:“他在哪?麻烦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一激动,不小心撞翻小摊前的摞好的一排椰子,慌忙之下聂庭忙蹲下身帮着捡椰子。
邮轮到码头了,鸣笛声响起的前一秒,季楠似乎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像聂庭的声音,季楠自嘲的笑笑,这是出现幻觉了么?可这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真切?季楠转身回望,只见他常买椰汁的小摊前一片混乱,似乎是椰子架翻倒,老板正忙着捡椰子,并没见到他心目中期待的那道声音。
聂庭帮着捡完椰子,表示要赔偿,摊贩老板摆手,说:“你找的朋友,昨天还在这岛上,今天没见到他,今天是邮轮出海日,很多游客会上邮轮观光,你可以上那边看看。”
向老板道谢后,聂庭小跑着奔向码头,工作人员正在收船錨,聂庭喘着气,急切的问还能不能上船,工作人员拒绝:“今天的游客数已满,抱歉。”
季楠站在邮轮顶层观光台,最后回望了一眼这座收容他那颗伤过心的岛屿,码头站着的一抹身影再次令他心中一痛,不光幻听,还眼花。
半个月后,季楠乘坐邮轮回国了,苏益的朋友告诉他,有人在GZ的一处小镇,看见过一位腿脚不方便的流浪老人,与季楠父亲特征极其相似,季楠当即决定前往。
苏益一听激动的蹦起来,“好巧啊,我要去支教的山村也在GZ,只是不同一个县,我们可以先同路,到了GZ市区再分开,我打算开车去,村里没车,以后运物资不方便,反正我的车放着也浪费,不如开去,你跟我一起吧,路上还能作个伴!”
一路同行的这些天,季楠也渐渐习惯了身边有朋友的感觉,至少不孤独,表示自己可以出一半油费,跟他一起上路。
苏益一脸不高兴,“你这是看不起我?作为朋友,我们算朋友了吧?朋友能用金钱衡量?”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季楠解释:“我只是想帮你分担,减少你的负担,我们当然是朋友。”
朋友……不知道方渐青和柯明海怎么样了,他们联系不到我,会不会担心?应该会吧,渐青可能还会找聂庭拼命,该不该给他们打个电话报平安?
还是算了吧,等找到父亲稳定下来再说。
季楠注意到苏益虽然朋友多,但好像从没提过自己家人,于是小心翼翼的问起,苏益有那么一瞬间的低沉,很快又扬起笑脸,“啊?我没告诉你吗?我父母在我十二岁那年双双出车锅离世了,他们生前的事业、公司,包括我,全都由我爸的好下属代为监管,没人管我,后来那个监管我的叔叔……他结婚了,更没人管我了,我就是个天地间的闲散人士。”
“对不起……”
苏益拍拍他肩膀,“哎,没事,我早就习惯了。”
季楠和苏益在GZ市区分道扬镳,苏益万分不舍,“季楠,你真的不用我陪你一起找吗?我可以先陪你几天。”
“不用,我这一找,也不知道多久,你去吧,别让孩子们等急了。”
“那你如果找到了,记得来看我,找不到,也来找我,我的电话,我的地址,你都记下了吗?”苏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