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载月忍住回怼,认命的点点头,艰难道:“说好了……我请……就是我请……”
宋流光明日就打包滚蛋,今晚绝不同他计较。
颜寒无奈一笑,便随他们去了,反正他会做谢载月的钱袋子,现在就是将兜掏干净,也没什么紧要。
宋流光见颜寒没有异议,立马甩开膀子,疯狂点菜,不但吃菜,还点了最贵的酒,最贵的茶,总而言之,在几人胃口范围内,他做到了价格最大化,谢大人的钱袋子最瘪化。
旁边刘渝等人看得一愣一愣,不明白谢大人怎么将静王得罪的这么深。
得意楼的掌柜暗自窃喜,没想到静王如此向着自己,给他们送来这么大一单生意,赶紧吩咐厨房仔细烹制,认真调味,一定要让各位大人吃得满意,吃得尽兴。
不久菜便齐了,端的是一桌珍馐,水陆毕陈。
大理寺一众员工,虽然不穷,但也没富到这个地步,谁也没见过这阵仗,各个瞠目结舌,好似乡巴佬骤然进了皇宫大内,闯入皇帝御宴,大开眼界,又自感十分局促。
等颜大人说了一声“开席”,众人又都赶紧下筷,唯恐落了后。
谢载月为他的钱包鞠了一把同情泪,接着便也放开吃喝,他本就好吃,为人又豁达,虽然一顿饭要将他榨干,但能吃到慕名已久的名菜,早将即将成为赤贫户一事抛到脑后,吃得很是愉悦。
众人酒足饭饱,已是深夜,宋流光回了王府,余下的人则同往大理寺而去。
虽仍旧隆冬时节,朔风凌厉,但因为方才喝了些酒,倒不觉得冷,一行人脚步缓慢,边走边谈论着白天的案情。
郝一点才验了沙斗友的尸体,最先开口:“沙斗友中的那一剑正在心窝上,将他刺了个对穿。伤口倒是普通,从大小来看,应该就是市集上随便买来的一把剑。”
刘渝打了个酒嗝,喃喃道:“虽然死者不会武,但凶手能这样准,这样快的杀人,功夫实在不弱。”
谢载月想想,问道:“你们觉得,这四人会是一人所杀吗?”
刘渝沉吟道:“我看不像,否则怎么死法各异?”
郝一点也道:“没错,从前连环杀人案的受害者,死法多少有相似之处,就拿谢大人来后,寇府的案子来说,所有被杀的孕妇,都是遭人开膛剖肚,没有半个例外。”
伊典豪却道:“从死状上判断虽是如此,可没准是受害者之间有联系呢?”
刘渝摇头道:“谢家兄弟虽然和方临有关联,但是他们三个人并不认识沙斗友。”
颜寒忽道:“死法不同,也许是凶手性格所致,比如这凶手,是个极其随心所欲的人,如何杀人全凭心情。再说关联,虽然表面看沙斗友和另外三位死者并不认识,可倘若他们的交集要借助别的人,别的事件才能搭建呢?”
阎王自然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么一段话,若不是在场还有刘渝等人,谢载月毫不怀疑,颜寒会直接说出那个名字。
谢家兄弟交集单纯,从前和黑莲堂有些交集,但黑莲堂早被拔除干净,没有回来寻仇的可能,再说里面也不会有人武功高深至此。
沙斗友亦是如此,从没结怨,见了为莫名的“贵客”后,也被极高深的武功所害。
可是他们三人,都和当年离恨山旧案有关,都可以证明连斐的清白与否。
现在虽然没有物证,但连斐作案的可能性极高,谢载月想起从前极依赖自己,对自己极好的小师弟,不禁怅惘,连斐,到底哪一面,才是你的真面目?
进了大理寺,段乾坤居然还没回来,这就有些奇怪,段乾坤在人间没有家世,都是住在衙门中,虽然平时也难免眠花宿柳,但颜寒在时,他断断不敢,尤其现在还有要案,更不会擅离职守,夜不归宿。
待刘渝等人各自回房,颜寒在院中不知捏了个什么诀,只见一只金色小鸟从指间而出,飞向不见底的黑夜。
谢载月望着那只金蝶,问道:“段大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颜寒点点头,眼中有些担心:“载月,我给你的簪子这几日一定要时刻别着。”
谢载月沉默片刻,终于问道:“连斐,究竟是何人?”
颜寒转头看他,目光烁然,月华从他一双眸子中流过,谢载月发现其中有太多不忍和痛惜。
他静静看着谢载月,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道:“连斐,便是恶灵主。”
谢载月一惊,摇头道:“连斐是我小师弟,一介凡人,怎么会是恶灵主?”
颜寒从袖中掏出一柄木剑,正是当日方临抽屉中那柄。
颜寒道:“你可知这柄剑有什么来头?”
谢载月端详那剑,见柄刻着一朵妖冶诡异的莲花,除此之外,别的地方都十分普通,瞧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颜寒淡淡道:“这木剑是他照着佩剑幻化,他留下这个,是在与我示威。”
谢载蹙眉:“若连斐杀谢家兄弟和沙斗友是为了掩饰当年罪证,他又何苦留下这柄木剑,这不是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