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划痕的来源。那是他见过的第一把枪,他父亲的配枪。
夏兆安三年前卷入枪战身亡,案件在存在诸多疑点的情况下仓促结案了,夏炎罔顾纪律,执意要私自调查的时候,郑兴却给他送来了一纸禁令。区里把案件的涉密等级提高了,夏炎无法访问案件的更多细节,他有权限看到的只有一句话:执行关于“傀儡师”的绝密任务时牺牲,再也没有过多的赘述。也因为这样,他才死死捂着不让夏林知道。
那么,陆渊为什么会有老爹的枪呢?还那么恰好,他就是傀儡师的人。
知晓夏兆安的配枪遗失这种细节的人,除了夏家兄弟以及第一手经办的警察、区里的高层外,就只有当时在场的人了。
陆渊一定在场吧,他为什么不阻止呢?又为什么要偷偷拿走枪?还是说,他就是凶手呢?
壁炉点着火,茶几那一头明明就暖意盎然,只是隔了一个小小的茶几,这一头却感受不到一丝热度。夏炎顺着沙发滑坐在地上,身下的地板和手上的枪都凉如玄铁,那凉意顺着他的毛孔长驱直入,把他浮在半空的心蛮横地撕扯下来,摔在地上狠狠踩碎。
“我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会有与你为敌的那一天。”
第70章 I beg your hate (2)
大年三十,城郊墓地,夏炎偶遇陆渊,他说是来看望老师的,夏兆安的墓前正好多了一支烟。夏兆安一直在区里任职,而陆渊当年进的也是区公安。因为夏炎的关系,夏兆安早就认识陆渊了,而在夏炎的持续熏陶下,陆渊也早就知道夏兆安了。两个人天天在同一栋大楼里上班,夏兆安若要挑个资质不错的新人带,完全有可能选到陆渊。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陆渊从来不说呢?
夏炎忽然想起张弛和他撕破脸后说的那句“你爹是被自己养的狗咬死的”,有那么多人过来劝他别在意,为什么他们觉得自己会在意,是因为那就是事实吗?其实区里的高层早就知道真相,“涉密”只是用来堵住他的借口吗?因为杀死英雄的凶手,是他一手带出来后,又叛入傀儡师的新人,这件事如果曝光,将会是诚州公安历史上最耻辱、最讽刺的一笔。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哈哈哈……”夏炎扯了扯嘴角,荒凉地笑了。
夏炎就像是独自在漆黑的泥潭里挣扎的人,他拼了命地想看清周围的世界,陆渊伸过来一只手,他毫不犹豫就握住了,而他在浑浑噩噩中攥了许久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一只有温度的手,而是一截细细长长的钢丝,在拉扯中缠上他的手臂,勒出了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