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星….”
“嗯。”听到有人叫他前世的名字,他想也没想便应了。
那人依旧闭着双眼,口中喃喃道:“水…”
看来是渴了,星元忙从茶壶中倒了杯茶,轻轻托起苏澈的头,将水喂到他口中。
苏澈这人,他都死了,还不忘使唤他。不知是做了噩梦还是醉酒肠胃难受,苏澈闭着的眼睛闪动,睫毛颤抖,额头上渗出层层细汗,星元坐在床边守了整晚。
说是守,主要还是因为只有一张床,只能靠在床边打个盹。黎明十分,他蹑手蹑脚离开了客栈。
苏澈做的皇帝,他做他的猫妖,游览山川去。
天将亮未亮,乌云将星月遮挡,空中只朦胧透着几颗星影。清晨的凉意浸人,星元觉得有些冷,寻到一家早点摊,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下肚,瞬间觉得这整个人间都暖意融融起来。
四名巡城金吾在摊前坐下,摊位老板是个中年人,一身粗布衣,袖子卷起,腰间系着的围裙上有几滴溅上的油渍他招呼道:“几位爷,今个早饭还是老样子?”
那四位金吾卫脸上略显疲惫,像是刚刚值夜下来。一位顶着熊猫眼的金吾不耐烦道:“老样子!”
他又同旁边几个金吾抱怨,“奶奶的,轮到我值夜就出事。那康太傅家的儿子早不上吊晚不上吊,偏偏我值夜就上吊。”
坐在他右侧的金吾道:“快别说了,这话要是被上面人听到,小命还要不要了,那可是康太傅的儿子!”
熊猫眼金吾这才闭上嘴。
这边不说了,等粥一上来,坐在左边的金吾卫埋头喝了一口忍不住开口道:“你们说这康乐平时吃香得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为何要自杀,还偏偏要在三十二巷里的桂花树上吊?这案子有蹊跷!”
“倒也是,听说康乐一年前就把自家院中得桂花树都给刨了。康家妻妾们都不准使用挂花香料。”
康太傅家的独子康乐!星元对他有些印象,前世小时候他和四哥孟晚笙,同太子一起读书。康乐作为太子太傅的儿子也在其中,还有一些其他皇室贵族的孩子。
康乐坐在他右侧,每次上课他总能听睡着,考试也总是最后一位。幸好有康乐垫底,他四哥才不至于倒数。康乐功课不怎么样,却痴迷于做木工雕刻,经常给课堂上其他同窗带些自己做的小玩意。星元还曾收到过一只折叠木盒。
后来太傅称康乐生了重病,之后再也没来上过课,星元觉得一定时康太傅觉得自己儿子总是垫底,面子挂不住编的理由罢了!
此时听到康乐自杀的蹊跷,好歹有同窗之谊,他决定去看看。
三十二巷口一棵约两三个成年人才能和抱住的桂花树上,挂着条白绫正迎风飘动。康乐的尸身已被搬到地面,仵作正在验尸。康夫人跌坐在尸体前哭的撕心裂肺。
星元环顾四周不见康太傅,才想起此时正是早朝时间必是去上朝了。他出来时苏澈还在客栈没醒,这一会工夫跑死汗血宝马也赶不回皇宫,今个大殿上怕是见不到皇帝了,星元心下不禁暗笑。
身旁围观得百姓嘀咕道:“唉!自一年前东头老李家的闺女吊死在这树上之后,已经有好几个人在这树上吊死了。”
“这几个人都是自杀吗?”星元问。
一汉子凑热闹道:“案子都查完了,说都是自杀。”
“这树不会成精了吧!”一大娘道。
汉子道:“这不会吧!”
星元朝桂树看过去,“不过也说不定。”
说起精怪,几个围观者提起了精神,兀自又讨论起来。
星元挤过人墙,站在前面。死者用白布盖着看不清样貌和状态。他轻轻一弹指,一阵风吹来,白布被风吹起一角,露出死者的脸。
死者惊恐的神色凝固在脸上,像是死时受过巨大的惊吓,可脖颈上触目的嘞痕和暴起的青筋却是不假。自缢桂花树、惊恐的表情,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这康乐有什么仇人吗?”星元自言自语的思索着。
“康公子怕是结了很多仇家,咱们这街上的百姓那个不知道康乐康公子,跋扈又霸道。闯了什么祸都有他那个爹出钱来摆平。不过也是邪了,自从一年前康家一婢女在这上吊自杀之后。康家一年里挨着几个人都在这上吊了。”一位爱说话的老头接过话茬。
“死的都是康家人?”
“可不是那康府怕是风水不好,请了道士来看,把府里所有关于桂花的物件和桂树都扔了。这不也没用,之前是康家仆人、今天是康家儿子、过段时间就不知道轮到谁了!”
这时康太傅风尘仆仆得赶了回来,眼睛红肿,脸颊还挂着泪痕。陈太守将康太傅拉到一旁低声同他说着什么。
康太傅眉头紧皱,陈太守神色严肃,星元伸了伸耳朵他两人的对话听了个真切。
陈太守:“太傅大人,仵作验过除了脖子上嘞痕并无其他伤痕,也没有其他中毒的迹象。听小厮说当晚公子还饮了酒,下官怀疑是公子酒后梦游拿了白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