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乐?”苏澈垂眸,茶杯在手中转了几转,然后一饮而尽。
“我还有事,下次在同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不等星元答话,苏澈将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起身走了。
“喂,苏兄茶钱不用这么多,店家还得找你钱呢!”
苏澈恍如未闻,消失在店门口。
“苏澈真是大方,剩下的就当是送我了。”星元把元宝拿过来掂了掂重量,结完账把剩下的碎银揣到怀里没有丝毫不好意思,谁让他缺钱呢!
康太傅府
星元隐去身形,在混乱忙碌的康府屋顶呆了多半日。看着徽城中前来吊唁的大小官员有面色沉重出府就一副笑面的。有面上安慰扭头便抛白眼的。还有离得老远就放生高哭仿佛死的是自己家儿子的,真是热闹!
阴雨天气,夜比往常来的更早。
灵堂前,康夫人脸色煞白,眼睛直直的望着康乐棺木,流泪不由自主。
恍然间仿佛是前世,母亲坐在父亲的棺木旁,一句话一不说,一口饭也不吃。
星元蓦然生出一身悲伤。“好好休息休息吧!”他挥了挥衣袖,康夫人的眼睛迷茫的张张合合,最终彻底闭上,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夫人夫人,快叫大夫,夫人昏过去了!”婢女们叫喊着,由仆人抬着康夫人回了卧房。灵堂里只剩两个守灵的仆人,其中一个便是康乐身边的侍从童二。
星元在康府随意晃了晃,又耐心的等到深夜。灵堂灯火摇曳,一阵凉风吹过,吹息了约莫一半的蜡烛,阴恻恻,鬼气森森。
同童二一起守灵的仆人去小解有一会没回来了。
童二拿起一只蜡烛打算将其他熄灭的蜡烛点燃。手中的蜡烛却“啪”一声灭了。他重新拿起一支带着火焰的蜡烛去点,“啪”手中的蜡烛又熄灭了,童二顿时瞪大双眼手颤抖起来。
“公子是你吗?”没有回应,空气中只有风吹动的声音。
童二拿着熄灭蜡烛的手,颤抖的更厉害了。
“花枝姑娘是你吗?“
花枝是谁,星元心中升疑问,他一个不注意碰到不知谁放在旁边的瓦罐。瓦罐顿时“吱”了一声,童二脊背发凉,扑通跪倒在地。
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贵、阿祥、公子都死了,下一个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花枝姑娘,求你饶了我吧!那件事情我真的没参与,我回乡下看生病的老娘了。回来才从阿吉口中得知的。我家人还有靠我挣月钱糊口呢,求你放过我吧。”
那件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花枝姑娘是不是就是一年前在自挂桂花枝的康家婢女?这侍从肯定知道事情的始末。
正准备装作鬼魂再吓一吓他。一股冷风吹动白色纱幔,蜡烛被风全部吹息,灵堂内一片漆黑。
待到童二眼睛适应了黑暗,他张大嘴巴,瞳孔里满满都是惊恐连呼吸都忘记了。
他面前有一位女子,一袭红衣及腰的长发披散着,皮肤上没有一丝血色。虽脸色惨白仍能看出生前是个容貌较好的姑娘。
女子眉毛一扬,嘴角带着几分冷笑,“你说我的死不关你的事?撒谎都不脸红,你心里就不愧疚吗?让你活这么久真是便宜你了。”
那女鬼伸出五指一抓,童二脖颈便被她抓在手里。
“饶……命”童二挣扎着从候腔中挤出饶命二字。
看来这几起自缢事件竟是女鬼寻仇,现在游荡的鬼地府都不管吗?星元想起地府的那位冥王摇了摇头。
眼看童二被掐着脖子,马上就要去见牛头马面了。
虽然他不知这女鬼到底寻的什么仇,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慢着!”
“啪”星元从怀中掏出刚刚买来的一把画山水图案的折扇展开一摇,那女鬼肩膀吃痛不由松开手飘出三尺。
“咳咳咳……”刚刚差点断气的人脸色青紫,似乎要把肺都咳出来。
“谁?”女鬼怒道。
星元显出身形:“在下跟姑娘一样是个鬼魂而已,不过,不小心又成了妖一言难尽……”
“我管你是鬼还是妖,休要多管闲事!他和康乐都该死!”
空气更冷了。星元觉得这灵堂中似乎要过冬,真想燃起火把暖和暖和。
“该死?不知姑娘为何这样觉得。你先康乐吓死,又将他悬与桂花树下。一只鬼手上有几条人命你可知道后果?”
红衣女子波澜不惊道:“灰飞湮灭”
“灰飞湮灭想的美,往后几世只有做劳累畜生的份!你这样不过徒劳将自己陷入苦海罢了。”
“哼!”红衣女鬼从鼻腔里轻哼一声。
“生前我便是出生穷苦,十一岁到康府为婢。爹说只有把我送到别人家里做丫鬟才能让我有口饭吃,也能给家里赚些银钱。可康乐呢?生来就含着金汤匙,仗着家财强人所难,他那几个妾室有多少是自愿嫁给他的!”
“十八岁那年,我本该同大部分同龄姑娘一样被放出府,嫁给与我从小定亲的贺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