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那惧怕的样子,楚夫晏噗嗤笑了一声道:“你终于醒了?”
他的脸上虽然面带笑容,但白黎轩看得心里直发颤,手紧紧的抓着被角。
楚夫晏踱步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黎轩道:“白黎轩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白黎轩摇摇头昏沉沉的,浑身无力,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今天是然宣的忌日啊,二年前的今天被你害死在白府,死不瞑目,这么快你就忘记了吗?”
白黎轩急切的想要解释道:“白然宣的死是个意外,你不相信,就去问下人,我是嫡他是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而且我们一直都是好兄弟,没有理由要害死他……”
楚夫晏紧紧地盯着他反问道:“没有理由?我爱静是然宣,娶的当然也是然宣,现在他死了,你不正好名正言顺的成为我的王妃了么?”
白黎轩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楚夫晏道:“什么?楚夫晏你什么意思?你要娶的是白然宣?”
看着白黎轩惊愕的表情,楚夫晏只觉得好笑,这个男人还真是能装,都到现在了他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也难怪心底善良的然宣会相信他掏心掏肺的对他,甚至于被他害死,试图被他取而代之。
他低下头恶狠狠的注视着白黎轩,一字一句的道:“你给我听好了,至始至终,我爱的是然宣,不是你,一直要娶的是然宣!”
楚夫晏的声音寒澈刺骨,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了的一样。
白黎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怀疑自己是在做梦,便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好疼,这不是在做梦,楚夫晏说的话是真的,他说他爱的人是然宣,要娶的人也是然宣……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既然他对自己无情,那为什么三年前他还要……
为什么要接受自己的心呢?
为什么他要给自己写那么多情意绵绵的书信?为什么要让他以为喜欢的是自己?
为什么要让他三年以来一直义无反顾的爱着他?
白黎轩想不明白,只是声音颤颤抖抖的问他:“既然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拼死救我?还为此受了重伤?”
“救你?你以为我那是在救你?要不是那天你穿了和然宣一样的衣服,戴了一样的帽子,让我误以为遇险的是然宣,我才不会去冒这个险。”
绝情的话从楚夫晏的嘴里说出来,刺激得白黎轩要疯了,他救自己是为了白然宣,是因为把白然宣看成了自己?多可笑啊?!
他救错了人,而自己自作多情的爱错了人,白黎轩绝望到极致,他捂住伤痕累累的胸口,一字一句的问他:“既然你爱的是白然宣,为什么这三年来要给我写那么多了情书?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
楚夫晏讽刺的笑了起来:“你脑子没毛病吧?我对你没有半分情意,有什么理由要给你写情信?”
白黎轩看着他那绝情的笑容,颤抖着身子,用手掀开了被子,他一步一步挪到床边,打开从白府带来的小箱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书信。
白黎轩颤抖着手拿起一封信递到楚夫晏面前道:“这些书信难道都不是你写的吗?”
楚夫晏接过看了一眼,笑容渐渐消失在脸上道:“这些书信怎么会在你这里?这是我写给然宣的书信,怎么会落到你手里?”
“你写给白然宣的书信?既然是你写给他的,那为什么又称呼他为白白?这白白一直是我在府中的小名。”
楚夫晏冷笑了一声:“白黎轩你是不是傻了?白白是我对然宣的爱称,和你小名有什么关系呢?”
被他这样一提醒,白黎轩这才想起来白然宣同他姓白,楚夫晏的意思是这白白不是叫自己的小名,此白白非彼白白啊!
白黎轩脸色大变,心如死灰,无力的瘫在地上。
看见白黎轩无力的瘫在地上,楚夫晏还以为他是被揭穿后的心虚反应,他上前一步拽住白黎轩的衣服咬牙切齿反问他:“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白黎轩还有什么话可说的?在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爱了三年的人想娶的人并不是他后,他已经心如死灰,绝望到极点了。
多么可笑啊!三年的感情,多少个日夜痴心托付,等到现在他亲口说的爱得人不是自己。
眼里泪顺着他的眼角滚落下来,老天啊,自己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他遇到这么痛心的事情?
看着白黎轩脸色惨白,了无生趣的样子,楚夫晏没有丝毫心软,伸手拽起他大步走出了新房。
他动作粗鲁到极点,而白黎轩还穿着单衣,拖出新房,外面冷到极致,白黎轩打了个寒颤,哑着嗓子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今天是然宣的忌日,自然是带你这个凶手去祭拜然宣了。”楚夫晏语气里透着一股阴冷,白黎轩听在耳朵里直觉凉飕飕的。
白黎轩手脚并用大声反抗:“不,我没有害他,白然宣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楚夫晏我真的没有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