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红枫林地下埋着无数的尸体。几百年前,八家为了镇压尸体的腐气,便种了红枫林镇压。红枫林吸食了血气和腐气,净化出了至纯的灵气。而那红枫树也枫叶颜色血红,不枯不朽。”萧易解释道。
“本该如此,但…”不知君似是不经意,抬眼扫了一眼齐殁,眼中带有无奈又有些许透彻,接着道:
“从两年前开始,红枫林开始出现异象。我虽一直查找原因,但始终无所获。不过今日发现的事让我有了些头绪。”
“不知君是指,蟦蛴袭村一事早在两年前便有苗头?”严律放下手中茶盏,给齐殁倒了一杯,极为自然的递过去。
“不错。但也只是我的猜测罢了,明日诸位找定阵锥之便,查问看看,或许会有些线索。”不知君说罢,突然叹口气,接着换了副看好戏的神情道:
“重要的事说完了,说点别的吧…”
“不知君…”萧易扶额一脸宠溺,无奈道。
不知君坏笑道:“嘿嘿,今晚你们四个两间房,谁和谁睡一间啊?”
长得好看真的是无论多讨厌的话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桌边男未婚女未嫁的四个人四面相觑:
齐玉书一脸理所应当的看着自己亲妹妹,
齐殁一脸垂涎若渴的看着齐玉书的亲妹妹,
严律眼角抽搐的看着留着口水的齐殁,
齐玉书的亲妹妹恨铁不成钢的盯着严律。
“哇,真够复杂的…”不知君在一旁嗑瓜子,还不忘拿鼻尖蹭蹭身边萧易的脸,幸福道:“还是逍遥哥哥最好了。”
“他俩啊,一个不停的退步,一个半走不走的。”萧易淡淡道。
“逍遥哥哥,你可知,他们劫数未到。”不知君贴着萧易耳廓悄悄道。
“自然不知,我又没有你通天彻地之能。”萧易被气息吹的痒,仰头莞尔一笑道。
“逍遥哥哥笑我,我若真有本事,此番事情又何必劳烦哥哥出面。”不知君语气中满是委屈,可脸上却是看透的模样。
忽而,桌上炸起怒吼。
“你!给我认清自己!”齐玉雁指着严律怒道。
“你!给我管好自己!”齐玉雁指着齐殁怒道。
“你!给我去死!”齐玉雁指着亲哥齐玉书吼道。
然后,二话不说上了楼,进了房间,留楼下五名绝世美男呆若木鸡。
当晚,三个被喷的狗血淋头的男人挤在一间房里。
齐玉书以自己年岁最大为由把齐殁踹了下去,抢跑了床。
齐殁突然灵光一闪,抬手便拉着严律跑了出去,攀上房顶,手中琴弦翻飞,转眼间,在两个房檐中间竟织出了一张网床,双人大小。
银色琴弦在月光下,泛着亮光,竟觉得有些暖。
齐殁站在上面,一半的身子藏在阴影下,一半被月光照的光亮。
眼中似有繁星点点,闪的极亮。
嘴角嵌起好看的弧度,向严律伸出一只手。
微风正好,轻拨心弦。
严律心中悸动,贪婪的看着齐殁,不自觉的抬起手去迎合。
但突然间,想起齐玉雁所说的话,“认清自己——”
宛如一桶冰狠狠砸在头上,碎冰灌满全身,又痛又冷,夏夜一瞬如寒冬。
齐殁眼看着严律眼中的光黯淡下去,抬起的手收了回去。
仿佛看到了那日在自己手心里哭泣的双眸,
仿佛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脆弱的身影,
仿佛感受到了随时都会离开自己的恐惧。
由不得思考,他飞身上前,用力环抱住眼前如浮萍般仿佛随时都会消散的人,狠狠的,紧紧的。
明月高悬,俩人身影交叠,从未出口的情愫缱绻,带着淡淡桂花香,沁人心脾。
怀中的人,身体微微僵硬,齐殁暗自松了口气,顺势脚下轻点,抱着人缓缓躺落在弦床之上。
那人似恢复了往常,对趴在自己身上的齐殁,语气淡淡道:“你这是做什么?”
齐殁单手撑起身子,学着严律曾经的动作,从头发,额头到眉毛,眼睫,鼻子,嘴唇,而后用一跟炙热的手指顺着他的脸颊轮廓慢慢的描了一圈,在下巴处顿了顿,又重新向上移去。
每碰一处,严律的脸色就惨白一分,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如此直白的面对自己不堪的心思。
当那根手指重新点在自己的唇上时,严律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强装镇定都已无力,无奈道:
“齐殁,这种事你应该去找喜欢的姑娘做…”
齐殁挑逗的抬眉,漆黑双眸深深的望着严律的眼睛,伸出一根手指勾起严律的手指,抬到俩人面前,心道:
“那为何律兄会对我这么做?”
严律撇过头去,绷着脸道:“我从未做过,你怕是在做梦。”
齐殁低眸笑了起来,气息环绕在严律耳畔:“律兄,我若梦中与你如此,难道不是更糟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