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八风不动,千里冰川的脸在这视线下崩裂瓦解,一时无所遁形的严律羞愧无比,赶忙用宽袖遮住自己充血的脸,慌张的坐起身要逃,却被身后环抱而来的温柔阻止了。
“若是你现在跑了,怕是转头就不承认了。岂不是太狡猾了?”
齐殁下巴轻轻抵在严律的肩上,微微偏头看着严律滴血般的耳根,心里委屈道。
严律慢慢放下宽袖,露出一双美目,沉默不语,又听齐殁心道:
“以前的那些…我记起来了,昨夜,你我都没喝酒…”
严律如扇睫毛轻颤,低哑道:“齐殁,我是严家三公子,你是齐家首席弟子,并且你我都是男子,不该如此不妥、不雅…”
“严律”齐殁单手遮住严律的双眼,鼻息紧贴着脖颈,舒缓温柔,心道:
“不知君与萧易情意相投,可有不妥?即使同为男子,只要此情由心,又有何惧?还是说,这些都只是我一人自作多情,你对我其实全无此意?”
齐殁见严律半晌不答话,以为从头至尾都是自己会错了意,讪讪的欲撤回环抱着严律的手,却被一双温凉的手抓住,紧接着听到严律轻声但足够坚定道:
“我有。”
许是从常年寂静中,你的那一丝轻音开始,我的心中便撒上了一片种子。
双眸中的笑意便是春风,眉间的挑逗便是暖阳,嘴角的弧度是养料,心底的声音是灌溉的清泉。
无知无觉中,种子破土萌芽,成长至如今的花田,我曾想将它掩埋,还好我没有。
“呐,齐殁,我心里有片美景,你乐意与我同看吗?”
“嗯,乐意至极。”
……
客栈早餐桌上,齐玉雁眼观鼻,鼻观心的嚼着自己的面饼,无视身旁齐玉书狂捅自己胳膊的手,伸手夹了些小菜。
“妹啊…不对劲啊…”齐玉书看着眼前四个人颤颤巍巍道:“昨儿还只有一对儿,怎么过了一晚上就、就……”
“好了,不用给我夹了,太多了…”
只见严律按住齐殁不停给自己夹菜的手,转头淡淡嗔怪道。
齐殁虽只是笑着看着他,但眼神灼热。
“不知君,你多吃些,我担心你的灵体。”
又见萧易款款柔情的将自己手里夹好菜的碗放到不知君的手里,温柔道。
“逍遥哥哥真好。”说罢,不知君在萧易侧脸轻轻亲了一下。
“……”
齐玉书也见过不少修习之人结交同性道侣,并无偏见,但现在着实是太过诧异。
“哥,你少大惊小怪了,他们不一直那样么?”
齐玉雁鄙夷的撇了眼自己的亲哥,放下碗筷道:“我与哥哥去正南万姓村,严三公子,可还妥?”
“妥,我与殁兄去正东富贵村。晚些可还在此处汇合吗?”严律喝茶清口后,道。
“不错。”不知君沉着脸道:“只是那定阵锥并不好找,但必然是能聚集灵气之处。诸位还需多留意,且小心行事。”
萧易抬手化出两句灵文,打入四人眉间,淡然道:
“我已将正东与正南村子的方位告知四位,开结界门去即可。”
……
正东,富贵村。
“这村子名字挺富贵,但实际倒是完全相反啊…他说的。”
齐殁灵力早就恢复的饱饱的,闲来无事便把小灵童化出来放在自己头顶,替自己说话。
那小灵童抓着齐殁的头发丝,随着齐殁左摇右晃的脑袋来回咕噜,吓的快哭出来了,不得已求饶道:
“漂亮哥哥,呜呜!!你救救本童吧!!!”
严律却是出了奇的没理他,可怜这小家伙认定严律也和齐殁一样存心耍他玩,只得心里念叨自己命苦。
这村子不大,两人很快便从村头走到村尾,严律略微皱眉道:“这村子有些怪…”
……
正南,万姓村。
“啊呀呀!孩儿她娘,你看看!这两位仙君长的是不是一样?”
“可不咋的!一模一样!欸!大喜嫂,你瞅瞅!稀奇不?”
“嗨!有啥稀奇的?隔壁大皮他家不就生俩一样的崽子么?”
“那咋能比?这俩一个带把儿的,一个带奶的!”
齐家双子刚进村,就被一群刚要出门劳作的村民抓住,围起来。
齐玉雁被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辈左捏捏右捏捏,就听几个人你一嘴我一舌的问她道:
“孩子,嫁人没?”
“尚未。”
“那可不行啊!”“是啊!那可不行啊!”
“瞧着你个高奶大身体壮的,敢早嫁人生些个娃娃,才是正事!年纪大了不好生!”
“对!不好生!俺家隔壁那媳妇,前些日子难产就没了,孩子都没保住!她就跟你差不多岁数!”
“不劳费心。”齐玉雁嘴角抽搐道。
转头想赶紧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