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姚晏晏身后的人影重重叠叠,越来越多。
自在宫门前不算小了,平时站下整个萧家的弟子随便武练还是术法修炼都绰绰有余,而现在除了齐古两家,几乎所有人都聚在这里。
站肯定是站不下了,后面赶来的人干脆就浮在空中,将齐殁头顶围的严严实实。这自在宫忽然就有点危楼的感觉,一人踩一脚铁定得塌。
姚晏晏发觉身旁走来一人,悄悄纱袖掩面,眼神略带轻扫严律,轻笑道:“殁公子,奴家若是没记错,你可是个哑巴?怎么,不哑了?”
齐殁无法开口说话是众所周知的,可自他大闹后,与严律同时消失数月,再次同时出现时声音就恢复了,确实让人好奇,尤其是严以光的那副模样,究竟缘何。
不过,姚晏晏在此时提起此事,显然不是好奇驱使,因为他身边那人的杀意刺的齐殁有些眼睛痛。
齐殁淡淡耸肩道:“劳烦姚君长惦念,确实好的利索,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有了用武之地。不过还是要多亏严以光舍身……”
“齐殁!”严鸣听不得自己父亲的名字从齐殁嘴里说出来,愤怒打断:“你将我父亲筋脉挑断,粉碎灵核,身上遍布你残忍施虐的痕迹,如今你竟还敢直呼名讳!我身为严家新一任君长誓与你不共戴天!”
对于严以光与严啸昔日的所做作为,确切的知情者其实并无一人,兄弟俩将事情瞒的几乎天衣无缝,帮忙下蛊的古弼也只是受人之托。
严鸣不知因果,恨极了齐殁也无可厚非,齐殁也不打算做解释,况且自己凭着本心做的事,该伤害的都伤害了,没必要辩白什么。
再者说,严鸣虽为长子,可性格在严家小辈中最是浮躁,若在眼前的大势下将严家恩怨和盘托出,无论严鸣信与不信,都会产生动摇。
一旦齐殁的弱势情形被打破,难保背后那人不惜拿严家下手,当众做出一群鬼化人,激化矛盾。
齐殁无所谓的耸耸肩,轻蔑一笑道:“严鸣,你知道吗?你爹那个老滑头,在被我打残后满脑子还想着要阴我,最后呢,你看看他的下场。你觉得,你有你爹的头脑还是身手啊?”
严鸣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俊朗的外貌荡然无存,甩起云纹青袖就要袭去,身形刚动,忽然被身边的姚晏晏制住,也不知姚晏晏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严鸣不再动作,只是僵在原地,似是在艰难隐忍,眼底杀意更浓了。
这更好顺了齐殁的意,齐殁还真怕他攻来,现在齐殁需要的除了恨意,还有契机。
姚晏晏似乎觉得这严家挑衅的差不多了,箭头突然转了向,故作赔罪脸道:“萧君长,没知会一声就前来叨扰,还望见谅嘛~~”
萧易没有说话,似是没有听到一般,把这个美娇娘彻底无视了。不知君躲在萧易身后的长袍中,捂嘴偷笑,憋的脸通红,身体抖啊抖的,萧易若有察觉,神色无异的用腿顶了顶不知君。
萧易向来清高,姚晏晏倒也不介意,接着说道:“不过,萧君长既然知道殁公子在此处,为何不来知会我们其余几家?好在我手下弟子眼尖,不然我们众人可都要去圉界跑个空了~~~是不是啊,诸位~~”
诸家弟子纷纷附和,一群男人中气十足,着实气势恢宏。
姚晏晏十分满意,娇羞含笑,略微低头,抬眼朝萧易眨眨眼,特别善解人意道:“不过呢,我猜萧君长有自己的考量,就是不知能否与我们说说?”
齐殁觉得自己是低估了这个女妖怪,语调拐的弯比自己那个不安分的暗子还多,说话不说重点,含沙射影的模样比暗子还欠揍。
只见萧易依旧神色淡淡,也不看姚晏晏,只是指着另一侧结界网内的弟子们道:“我萧家弟子所遭之事与他有关,仅此而已。”
齐殁忽然觉得姚晏晏在萧易眼中可能就只是一团红色的布单。
“何出此言?”
齐殁乍一听以为还是姚晏晏接话,却见一位略施粉黛,气质清冷的女子落在自己前方,双眸紧盯自己,虽为女子,破有气势,正是叶家君长叶染。
齐殁目光顺着叶染手臂落到腰间吊坠处,一只似是玛瑙质地的鼓坠与叶染的手指距离极近,明白宣示着自己的敌意。
齐殁不禁一笑,没想到,叶君长还是个急脾气。
齐殁身后的众人自然也发现了叶染的小动作,神经不由得绷紧,萧易倒是不以为然,接着淡淡道:“猜测。”
好一个猜测。
聚在此处的众人皆因猜测,以及对圉界势力的忌惮。这回答没有丝毫不妥,可却敷衍的很。
众人都以为叶君长要发飙的档口,却见叶染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深深的看了眼萧易,竟然一言不发的站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群戏还是有些慌...
☆、蓄势待发(十)
这一举动不仅惊呆了姚晏晏一众,连齐殁这几人都有些奇了,只有萧易还神色如常,仿佛早就知道会如此一样。
“染姐姐,你这是何意?”姚晏晏抽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