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智薰有点烦他这样:“你管这么多干吗?”
陆汶卓立马觉得惊讶带点委屈:“我关心你小子罢了——”
李智薰抬手撑着太阳穴无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妥协:“是之前那个。”
陆汶卓擅长得寸进尺,提问不减反增:“这都第几次了?”是说李智薰在炮友选择这方面几乎没吃过回头草,不然怎么叫一夜情。
但这次这个对象感觉在他俩的谈话中已经出现不止一次、也不止两次了,这征兆很反常。所以陆汶卓问他:“——你这么喜欢吗?”
李智薰看着翻开的课本云淡风轻地回:“还好。”
也不是撒谎。虽说做爱的时候李智薰会表现得像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比不上正操他的这一个,但也只是在床上。而且他对他每一个约炮的对象都这样。所以和人没关系,是他本性如此。
除开性方面的东西,要说对炮友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想法的话……
没有。也不会有。
和赵轲就是身体上的合拍,彼此享受自然而然就保持了下来,要说关系发生了实质性的改变,倒也没有。
……变成了稳定炮友算不算?
陆汶卓从他的表情里就能察觉到一些事态的苗头,立马换了语气虚情假意故作惋惜地对他说到:“哎李智薰……这开学才几个月,你就玩儿到要谈恋爱了。”
他俩一个初中毕的业,家境和性格都很合得到一块儿,虽说性取向的性别不太一样,但对性的狂热程度都是同等的出类拔萃。高中升学前的暑假两个人就做足了准备正式进入了这个对他们来说其实还过于超前和复杂的猎艳场,陆汶卓对成熟丰满的女性肉体情有独钟,李智薰热衷于从经验丰富的男性(下体)那里获得前列腺高潮——都是纯粹而直接的感官体验,两个人都约定好这个过程里只谈身体不谈心。
但偏好的固定往往就意味着一些“动心”,立场的动摇,标准的更改,都是沦陷的前兆。
然而李智薰自我认知很清醒:“闭嘴。我没有要谈恋爱。”
陆汶卓很清楚他的命门在哪儿:“那你这周还见他吗?”
“……”李智薰一下子反应了过来,难能可贵地还是回了实话,没有隐瞒:“见。”
这是他和赵轲约定好了的,没理由突然反悔。
陆汶卓不用开口地笑了笑,终于心满意足地低头下去不再问他什么。李智薰明白他那笑的意思,沉默间又感到有些烦躁,过了几秒又强调般地转过头对着他补充了一句:“但就最后一次了——”
听到他的保证陆汶卓抬眼看他,神情比起怀疑更像是好奇。
李智薰也像终于下定决心一样把内心早就构想出雏形但现在才正式确定的打算说出了口:“我之后不会再见他。”
陆汶卓的态度反而平静了许多,他现在云淡风轻的神情就像刚进教室时的李智薰,回他的语气也理所当然得很:
——“李智薰,你最好说到做到。”
秋日里难得艳阳高照的一个午后,赵轲握着车钥匙在自家经营的club门前情难自禁地打了个喷嚏,头顶“Mitternacht Poppy”的霓虹灯招牌应景地颤了颤,他抬起目光威胁似的看了眼,确定是因为风的问题,而不是因为它确实要散架了,遂息事宁人地直接开了门进去,没有多做别的什么。
白日营业诚然不是夜店的风格,也不是赵轲的风格,但今天是一月一度清算库存和设施设备检查维护的日子,再怎么不想来也只用撑一个下午。赵轲身为二十五岁的“午夜珀普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虽然年轻,这点事业心和责任感还是有的。毕竟是自己开的夜店,该上的心还是得上。
不过并不意味着这些事需要他亲力亲为地来做,手底下有雇佣来的经理,能委托出去的事务都是交由第三方完成,当老板只管签字付钱,只是偶尔他还是会亲自到场看一看某些工作的进度或者下一步工作的计划。
有心情有兴致的时候,在吧台做一会儿招待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只是次数和频率还是算极其稀少就是了。
有经理在场负责接洽,赵轲几乎算置身事外地没有过问和干预,本来过来的目的就不是交涉,他只用高贵冷艳地在自己的club里旁若无人地做自己的事就好。老板要有老板的样子。
虽然开了门,但因为夜店内部在做清算和维修,其实仍是待营业的状态,有路过的客人不知道情况走进来询问的,都不用赵轲开口,经理第一时间就走了过去态度很好地问候对方需要什么。
两个穿着时尚但面容稚嫩的女孩子拿着装饰得五颜六色的手机停留在店门口,看得出来经理很耐心也很努力地在朝外温柔地赶她们了,但青春期的女生显然要比他们两个成年男人想象的要执着很多。
“怎么了?”赵轲这时不得不出面调和。
就凭这一句话的语气和时机女孩子们就能很有眼见地看出谁才是这家club真正的话事人,当即放弃眼前的经理转而抬起手臂朝他身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