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珍清楚地听到耳边传来吸气声,一抬头就见三春用羡慕地眼神看着那些女子,“她们的衣服真好看。长得也好看。”
说完,她自惭形秽看了眼自己的手,抿了抿嘴。
四巧比三春小两岁,没有三春想得多,“没戴帽子的姑娘是丫鬟吧?她们长得可真好看。”
大牛、二牛正是慕少艾的年纪,看到这些举止文雅,笑容恬淡的少女,一颗心跳得厉害。
苏南珍轻了轻嗓子,提醒他们,“他们可能不愿意你们这么盯着。快点割猪草吧。”
几个孩子如梦初醒,纷纷低头割猪菜。不过他们也不是没有受这些姑娘影响,不再像刚才那样打打闹闹,就连割猪草的动作都文雅许多。
苏南珍埋头找野菜,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轻呼,“请问,这位大姐你这篓子里的野菜卖吗?”
苏南珍割野菜正入神,没听到这声音,直到胳膊被人捅了一下,她扭头一瞧,才发现三春正冲她使眼色,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顺着三春的视线看去,她旁边站着一位十四五岁的姑娘,。
苏南珍笑着点头,“卖啊。”
不远处有人喊她,“翠竹!”
翠竹答应一声,从身上掏了一块碎银子丢给苏南珍,而后将野菜全部倒进她带来的竹篮里。
因为动作太着急,野菜撒了一地都是,苏南珍将碎银子塞进自己的钱袋,过来帮忙。
翠竹向她道了声谢,提着塞得满满当当的竹篮飞快跑了。
苏南珍将剩下的野菜重亲装里竹篓里,三春凑过来,小声问,“三婶,她刚刚给你多少钱啊?”
苏南珍抬头看着三春,眼尾却留意其他人,她敏锐察觉到有不少陌生孩子竖着耳朵偷听。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也不要相信孩子都是善良的,这是苏南珍从小到大经过无数数得出来的教训。
她笑得一脸纯善,“就几文钱。野菜而已,又不值几个钱。”
三春刚刚离得最近,她分明看到的是一块白花1花的银子,不过见三婶这么说,她也不好拆穿,只能点头表示信了。
接下来,三春没再割猪草,而是帮着一块找野菜。
苏南珍割野菜的时候,马场传来姑娘们欢快的声音,“呀,这么多野菜。咱们不如来野炊吧。”
这话似乎得到大家一致赞同,没多久那边便拉起了帐子。
农村人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偏偏还勾着瞅着,好似想穿透帐子看看里面在弄什么好吃的。
空气中传来一阵香气,三春嗅了嗅鼻子,馋得口水直流,面上也带了几分羡慕,“这些人做饭好香啊。”
此时正是饭点,被这香味一勾,孩子们肚子的馋虫都快跑出来了,一个个皱巴着小脸。
苏南珍将自己的竹篮填满,看向孩子们,“你们割完了吗?咱们回家吧?”
猪草比野菜容易多了,孩子们哪怕边割边玩,动作也比她快,闻言自是点头,“满了。满了。”
一行人到了家,三春和四巧负责做饭,大牛二牛将篮里的猪草倒进猪圈,又倒了一篮子马兰头进鸡圈。
林家这院子呈四四方方结构,堂屋是三间,中间是负责待客的客厅,左右各有一间房,老两口住在右边,老大两口子住左边。
西屋是三间屋子,大牛、二牛住一间,三春、四巧和五月住一间,另一间是老四两口子带着六金和九金住着。
东屋也是三间,他们带着七苏住一间,老五住一间,另一间放着家伙什之类的杂物。
前面门廊还有两间房,左边是灶房,右边是杂物房。西南角是鸡圈,东南角是猪圈,堂屋和东厢的夹角盖着茅房,茅坑在屋后,方面挑粪泼地。
林家整体面积不大,每间房子也都很小,利用得很彻底,真是一丁点都没有浪费。
苏南珍担心野菜坏掉,将竹篓里的野菜放到老五房间摊开。这边没什么太阳,野菜不容易坏掉。
放完,她提着空竹篓回了自己屋,她从钱袋里掏出那锭银子仔细观看,这是一锭碎银子,一看就是提炼完之后剩下的边角料,磕磕绊绊没什么形,不过可能摸过的人比较多,棱角被磨得很光滑,并不硌人。
可惜这家穷,没有戥子,要不然她现在就可以称一下这银子有多重。应该有半两吧?
她正想得入神,依稀听到有孩子叫“三叔”,她立刻将银子收回钱袋跟了出来。
林文和回来得正及时,他今天跑去临村,一个人收货、一个人称重,一直折腾到现在,总算收完了。
隔壁村不像他们村偏僻,经常有货郎光顾,家里的存货比较少,林文和只待了半天,就全部收完了,全部加起来也只有四十来斤。
林文和便把货拉回来,想着吃完饭,再去下一个村子。
他把车拖进院子,将车上的货提进小五房间,便看到了许多野菜。
苏南珍过来帮忙,“怎么样?还剩下多少钱?”
这四十来斤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