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婆子无可奈何,只能让两个儿媳去做饭。周家人怕她们下毒,非要自己做饭。于是这家人可着劲儿祸害林家的东西。
杀了两只鸡,院里晒的山货泡了五斤,鸡蛋炒了三十多个,就连林婆子藏的细粮都被翻出来祸害。
林婆子捂着胸口气得差点心梗。族长只能劝她破财消灾。
周家人吃饱喝足,力气也回来了,闹得林家人好生厌烦。
等衙役冲进院子,将双方推开,两家人的脸上都挂了彩。当然受伤更重的还是林家人。再怎么说对方也死了。
就算周家人真想讹钱,也是建立在死人的基础上。死了人,他们就理亏,下手就有所顾忌。
衙役高喊,“县令来了。”
所有人都跪下行礼,这也是新县令第一次出现在众人眼里。他身边有个身着扎袖胡服的高壮男子随身保护他。
跟先任县令细高个不同的是新县令又矮又壮,但奇怪的是他身上气势很足,让人不敢轻视。
他声音也有点冷,“起来吧!”
既然报了官,那就要现场审案。
周家人没想到林家人敢报官,但事已至此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前告状。
周家人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县令当即就命人将周家人口中的那个同窗找来。
有个衙役领命而去。
县令又问,“酒坛何在?”
周家人将死尸抬来,自然不可能忘了护住物证,死者周春生的妻子来前将屋子锁了,酒坛就摆在家里。
县令细细一问,这才知道他们除了动过尸首,并未动过家里的东西。
县令当即就让卫西风将这些人全部带回县衙,而他自己则是带着贴身护卫和几个衙役去了周家村。
林婆子被带走的时候,整个人还有点晕,她推了推身边的丈夫,“你看到了吗?”
林老头愁眉不展,哪怕他现在被衙役客客气气请出来,也觉得丢人,语气也不怎么好,“什么?”
要是他平时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林婆子早就喷过来,但是她此时顾不上这些,她压低声音道,“县令身边的那个人,我怎么瞅着像咱家小五呢?”
林老头猛地睁大眼看过去。可惜他只来得及看到背影,那人就消失在门口。
他蹙了蹙眉,“不能吧?”
林婆子也说不好。她就是觉得像,可是她儿子气势没这么足,个头也没这么高,她有些不确定地呢喃,“可能我眼花了?”
两人不知道的是隔着一堵墙,林文忠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家。在记忆里,他家一直都很矮,土坯房茅草顶,粗糙唠叨的母亲,老实的哥哥们,干瘪无神的嫂子们,瘦弱辞退小的侄子侄女以及一眼望到头的未来。
县令走了几步,见人没跟上来,叫了声,“快走吧。先把案子查清楚再说。”
林文忠点头跟上。
卫西风将人带到县衙,等了一个多时辰,县令才姗姗来迟。
这是新县令到任后的第一起案子,看热闹的百姓将大堂外挤得里三层外三层。基中不乏大户人家的下人在其中。
县令上了堂,衙役不停敲击杀威棒,嘴里喊着,“威武”。
案子正式开审,主告林家人,被告周家人。
主告状告被告讹人酒方。
林家人上堂,听到自己成了主告,脑子都有些晕,瑟缩在一起,战战兢兢看着胆大包天的苏南珍。
一直待在人群里的林文和也走到大堂充当被告。
他来了,林家人都有了主心骨。毕竟他现在是林家人说话最有份量的能耐人。
可这个能耐人到了大堂,只是跪在他媳妇边上,并没有当家人的意思,反而将一切事务交给媳妇处理。
苏南珍也没客气,她言简意赅将从自己的角度将案发讲了一遍。
她去报案后林家发生的事,李兰花和何秀芸已经一五一十跟她说过了。
她这边说完,县令问周家人,“被告,主告所说是否属实?”
周家人当然不肯承认自己讹钱,立刻喊冤,“大人,我们就想讹钱哪能拿自己儿子性命开玩笑。我大儿子可是童生,前途无量,等他考上秀才,咱们家就能改换门庭。我怎么可能为了那一张酒方,就要了我儿子的命。”
围观百姓点头,这话倒也有理。
只听周婆子又道,“是他们拿不出赔偿金,我们才勉为其难接受酒方抵钱。”
林家人当然不肯承认,“明明是你们先说拿酒方。我们什么时候说酒方了?”
双方都不承认,充当中间人的族长也过来,“的确是周家人提出用酒方抵钱。”
周家人不认,“他是林家人,当然向着林家。”
双方吵起来,县令惊堂木一敲,大家不敢再说话。
县令传仵作上堂,仵作验出酒坛里的确被下了砒1霜。而周春生喝的碗里也有砒1霜。周春生死因也是中了砒1霜。三者是吻合的。
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