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佑生骂他自己不管孩子,胡策骂他拱了白菜还要让白菜伤心,两个人打得鼻青脸肿,空虚地躺在地板上缓神。
陆歌识没有住到任何一家宾馆里,方佑生连最破烂的招待所都去找过了,却还是没能找到他。可小狐狸的存款应该也难以支撑他在外租房,方佑生又查了监控,竟也没有发现陆歌识的身影。
“大概是变回原型缩在某棵树上睡觉呢。”李晏看着面前两个没用的男人就来气,骂道,“两个废物!一个对歌识不管不顾,一个主动去招惹他,却只搞暧昧耍流氓。现在人被你们弄丢了才知道着急,早干嘛去了?”
胡策急着辩解,方佑生却精明地抬头:“你怎么不着急?”
李晏瞳孔微颤,挪开视线,道:“着急能有什么用么?”
“我要看店里的监控。”
“凭什么?你是警察那套在我这儿可不管用。”
方佑生急切道:“他是不是在你那儿?”
李晏知道瞒不住他,便将手里的杯子往台上轻轻一磕,不太乐意地承认道:“是。”
方佑生松了一口气:“你他妈也不早点说。”
“早点告诉你,你过去三俩下就把人哄走了。”李晏说,“也不想想自己做的都是什么事。歌识心软,我可看不过去。”
方佑生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伸手道:“钥匙给我,我现在过去。”
“不给。歌识不想见你。”
“算我求你。”
“你也有今天。”李晏轻哼一声,掏出一把钥匙扔给他,“算你偷的啊,我可没给你。”
陆歌识这几天沉浸在失恋的悲伤中难以自拔,两只眼睛肿得像是鱼泡,门铃声响起时,他只以为是李晏忘带了钥匙,见到方佑生的瞬间惊恐得捂住了自己狼狈的脸:“你怎么来了!”
李晏给的钥匙没用上,方佑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快见到陆歌识,不知所措地看着把自己藏起来的小狐狸。
他小心翼翼地握住陆歌识的手臂,弯腰道:“来找你回家。”
陆歌识从指缝间看他:“我不回去了……”
“要回去的,你不在,我累的时候都没有人安慰我了。”方佑生进到屋里,顺势把房门带上,“歌识,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你看,我还受伤了。”
他撩起衣摆,露出后背上新添的伤,甚至还裹着纱布:“我想等事情结束了再告诉你的。歌识,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这么好看、这么乖、还会自己努力赚钱,你是天底下最讨人喜欢的小狐狸。”
陆歌识放下手,露出红彤彤、水肿着的五官:“你怎么……你那天是在装睡?”
他又羞又恼,推了一把方佑生:“你这么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你就是要看我的笑话!”
“我没有!”
“你就是!”
“我……”
“我不听不听不听!”陆歌识背过身去,“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不会跟你回去的!”
谁说他两三下就能把小狐狸哄好的?
“真的不喜欢我了?”方佑生在他身后蹲下,不由分说地将手掌从陆歌识衣衫下摆探进去,找到熟悉的凹陷处揉按,把那条狐狸尾巴唤了出来。
他往尾巴尖上吹了一口气,问:“这样也不喜欢了?”
“呜……”陆歌识一抖,旋即把自己的尾巴抱在怀里,警惕地望向方佑生,“你还耍流氓!不准你碰我!我、我以后要给别人摸的!”
晏哥说了,方佑生先前那都是吓唬他的话——尾巴是他自己的,他想给谁看就给谁看,想给谁摸就给谁摸!没有非要让他方佑生一人独占的道理!
方佑生抬头,明明是低于陆歌识的姿态,周身的气场却咄咄地逼向陆歌识:“是吗?要给谁摸?”
“反、反正不是你。”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就住这儿吧。”
方佑生板着脸道。
方佑生这副模样,比朝陆歌识发火时还令他害怕,就好像真的要和陆歌识永别似的冷漠。
陆歌识想不明白——来道歉的明明是方佑生,明明是方佑生做错了事,怎么到最后,反而又像是他做错了呢?
方佑生下楼抽了支烟,冷静片刻,又去买了几份陆歌识之前喜欢吃的烤猪蹄,重新回到楼上。
这一次,陆歌识说什么也不肯再给他开门,隔着门哭骂方佑生是骗子。
方佑生拿出钥匙,踌躇片刻,还是没有硬闯进去:“歌识,我只是不想听到你那样说。是我不好,你不想给我开门也没关系。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烤猪蹄,你……给猪蹄开个门?”
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来响动。陆歌识开了门,朝方佑生伸手:“猪蹄留下。”
方佑生半个身子挤过去:“我也留下。”
陆歌识推他:“不要你留下!”
方佑生不讲理:“那我就把猪蹄也带走!”
陆歌识抬头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