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陈孜就携带自己的户贴,去了莞城校外的驻军校场,报名参加下个月的武考。
登记完交了考核费用后,她随口问了负责登记的小文书,这次有多少人参加?
小文书抬眼看了看她,指了指对面的告示板,意思是让陈孜自己去看。
哦,陈孜也不太懂流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头皮直发紧,这莞城有那么多人?那得比到什么时候?
有点泄气的感觉,正好旁边也来了一人,和她一起打量着这次参考的人名。
咦?这汪庆居然还来参加?这种人怎么不取缔他的考核资格!
陈孜闻言看着旁边这个个子瘦小的男乾元,好奇地问,这汪庆怎么了?
小个子倒是很热情,凑上来和陈孜说了一大通。这汪庆是南长镇人,而南长镇属于莞城的管辖范围,汪庆这人天生力气就比别人大,吃得也多,长相也魁梧吓人,大家都认定他一点会分化成乾元,没成想他分化成了中庸。
在凉国,大部分中庸的地位都很低下,只能靠武考或者文试闯出一条出路,然而就算这样,能闯出名堂的中庸也是少数。
汪庆从分化成中庸后,就被家里人放弃了,家里的资源就自然落到了分化成乾元的哥哥和分化成泽坤的弟弟身上。
汪庆不甘心,他自恃天生神力,在镇上蛮横霸道,久而久之就成为了一方恶霸,前些年他喜欢上一个泽坤,可是上门求亲被拒,对方家里嫌弃他整天没有正业,又怕他报复,匆匆把那泽坤嫁给了镇上一富户作了小妾。
这事之后,那汪庆跟变了个人一样,再也不和人斗狠逞凶,还积极来莞城参加武考!
只是他力气大,屡次在武考中下手过重,造成另一方重大伤残,被判定失去晋级资格,他气急败坏,但还是每次都来参考,搞得这边的评判看到他就头疼!
因为武试比考都是签了生死状的,无人置喙他的这种残暴方式,但是在对方已经求饶的情况下,他还克制不住地伤害就是一种恶意了,为了平息众怒,都直接判定他出局。
陈孜听后觉得这汪庆莫不是傻子吧?哪有人就为了逞一时之快白白浪费晋级的机会?
眼看出来也不早了,她辞别了这个热情的小瘦子,准备去莞城的武馆找个师傅,临时抱抱佛脚。
莞城有名的武馆还是容家开的,烫金的匾额上写着东来武馆,陈孜不清楚这里的情况,武馆的人也不认识陈孜。
因为快晌午了,馆里的人都挺忙碌,只进门招呼下陈孜就没人管她了。
她在里面转了一圈,每个人都在认真地打拳,练各式武器,看上去非常有氛围!
她打听了一下有没有可能聘请单独的师傅指导武艺,被告之最近武考临近,早就没有单独指导的了,现在上大课的名额都快满了。
陈孜说自己可以提高价格,麻烦给她安排一个师傅就好,她不太想和一群人一起上大课,年少的经历让她对这种大课多多少少有点阴影。
武馆的伙计也很为难,没人不想赚钱,只是现在的确是没有师傅了。
这边还在商讨着,那边就下课了,呼啦啦一群人从陈孜身边走过,带着各种不加掩饰的信引味,让陈孜头皮发紧,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那么多攻击性极强的气味了。
陈孜的脸色有些发白,她努力往柜台的边角靠去,那里空气流通大,气味能发散出去,没有那么压迫。
武馆的师傅们也下课了,还和这边柜台打了招呼才去后院用午膳,陈孜握紧拳头,勉强维持住不发抖。
小伙计也发现了这个小女郎的异样,问陈孜是不是不舒服,陈孜只摇了摇头。
人群终于散去,陈孜才稍稍缓了过来,既然这处没有师傅单独指导,她也不想再纠缠了。
小伙计拉住她,女郎您这脸色着实不太好,我去给您倒杯茶,您坐着歇会再走吧?我再到后院给您问问,看看有没有师傅能空出些时间给您?
那好吧,麻烦小哥了,价钱不是问题,我也不需太多时间,每日留给我两个时辰左右就可以了。
小伙计麻溜地上好茶,就跑去后院找人了。
不一会儿,武馆的掌柜也出来招待了陈孜,毕竟去武考的大都是家境不怎么好的人家,愿意出大价钱请师傅的人并不多。
掌柜的热情地接待陈孜,说有一个师傅可以每天空出三个时辰时间来指导她,只是必须要在武馆里,因为师傅还有大课要上。
陈孜才从刚才的紧张中脱困,听到大课,头皮又有点紧,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每天跑来武馆上课,虽然是单独授课,但是每天都要碰到这些人啊!
陈孜还是先问了下这个师傅的具体情况,得知这个师傅手底下出过几届武考的三甲头名,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问了下具体的收费,果然也不便宜!真贵啊!比上楼子里贵多了,好在是一个月的费用。陈孜身上没带那么多现银,只交了定金,等明日她来上课再补齐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