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茂行摇摇头:“只有你嫌弃我的道理,我绝不会嫌弃你。”
“王爷以后双目复明了,见到我这个丑八怪,吓得要躲起来了。”
项茂行循声渐渐走近陶萱苏,笑道:“若我是这样负心的男子,你便挖了我的双目。你虽然请江邻给我治疗眼睛,但至今无效,我的眼睛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好,你真的不介意吗?”
陶萱苏轻轻握着项茂行宽厚的手掌,反被他用力抓紧,这些天分开的思念将四只手越缠越紧,越绕越密。她道:“无论王爷将来能不能看得见,我都可以当王爷的眼睛。”
项茂行神色一喜,露出愉悦的笑容,将陶萱苏紧紧拥进怀里,软软的,暖暖的。
陶萱苏低低笑道:“轻点,抱疼我了。”
被她这一啐,项茂行赶紧松开了手,整个面容连着耳朵都红了起来。第一次和人相拥竟闹出个笑话,王爷尴尬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陶萱苏又道:“让你轻点,又没让你松手。”她在项茂行怀里像只小猫似的腻了腻,双手轻轻地勾上他的腰,如爬山虎一般,勾得人心里头痒痒的。
项茂行脸皮薄又听话,将手慢慢地重新抬了起来,环绕在陶萱苏肩上,闻到她云鬟雾鬓间的清香,心里头不知为何更痒了。
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会儿,两个人的心越跳越快,也越跳越近。陶萱苏忽然道:“不过我还得罚你。”
项茂行不解,却还是道:“好。”
陶萱苏仰头看到他下颔流畅的线条,问道:“你知道为什么罚你吗?”
项茂行摇摇头。
陶萱苏伸出手指刮了刮他的下巴,抿嘴笑道:“不知道还认罚?”
项茂行一本正经:“你的话我都听。”
陶萱苏从他的怀中起开,拿出和离书放进他手里,道:“谁让你写和离书了?又巴巴地交给我,铁石心肠,非要赶我走。罚你吃了这张和离书。”
项茂行“啊”了一声后,竟然真的将和离书对折数次后,往嘴里塞。陶萱苏拦下道:“傻瓜。”然后牵着他的手走到火盆旁,将和离书扔了进去,很快就烧了起来,火舌一卷,和离书便烧成了炭灰。
“和离书已经烧了,往后再也不准提和离的事。”
项茂行保证:“再也不提。恩爱到老,绝不分离。”
“还有一件事,母后说要给你纳妾……”
项茂行的手勾着陶萱苏的腰,像是黏上了似的,任她走来走去也不松开。“有你足够,我不会同意的。”
“我才没那么小气呢,你要纳多少妾我都没关系。”陶萱苏故意这么说,两只眼睛牢牢地盯着项茂行的脸,看他作何反应。
项茂行急得红了脸,辩解道:“不,我只要你陪着我。你听没听过,我朝曾有一位叱咤风云的摄政王名唤项则,一生一世只娶了一位妻子。我和项则王爷一样,也只要一位妻子。”
陶萱苏听过摄政王项则和他妻子宋宝璐的故事。宋宝璐原本只是摄政王府的一个丫鬟,和摄政王两情相悦。摄政王不因宋宝璐的身份看轻她,反而爱她如命,将她放在心尖,那时候天下女子无不羡慕宋宝璐能嫁得这样一心一意的有情郎。
“我听你哥哥嫂嫂叫你小苏,以后我叫你萱儿,只有我能这么叫你。”
陶萱苏努努嘴,在这上面也要计较?
“萱儿,以后在我面前,你自称我就好了,不必妾身妾身的。”
“是,王爷。”陶萱苏故意拖长了音调,满是欢愉和畅快之意。
暖融融的火盆旁,一对璧人相互依偎着,互诉衷肠,给这个寒冷的冬天带来了无尽的旖旎和暖意。
收拾停当,项茂行和陶萱苏一同坐在马车里,如胶似漆,就像新婚燕尔的小夫妻似的。盛嬷嬷随行在侧,听到里头时不时传来欢声笑语,不禁也嘴角勾笑,心情大悦。回到王府,陶萱苏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理直气壮大摇大摆。这回她是恭王认可的王妃,是恭王府真正的女主人。
陶萱苏一面将衣裳首饰放回之前的地方,一面吩咐盛嬷嬷注意今天午膳,眼下第一要紧事是查出谁在王爷的饭菜里下毒,背后主使又是谁。
项茂行坐在铺了褥子的椅子上,耳听陶萱苏指挥奴才们忙里忙外的声音,心情便如枯木逢春般,扬起的嘴角怎么压也压不下来。
“这几件是冬天的衣裳,平日要穿的,得放在显眼的地方。”
“这两本书是哥哥送我的,就放在案上,方便我随时拿来看。”
“金鱼的水多久没换?里面都不干净了。沉沙、阿嵘,你们去给金鱼换水。”
“蠢蛋,蠢蛋,有没有想我呀?”
“蠢蛋,蠢蛋,王爷蠢蛋;傻妞,傻妞,王妃傻妞。”鹦鹉似乎也有些兴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这个房间和陶萱苏离开时几乎没有变化,可她就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陶陶然,还想着有时间了要将房间里里外外重新装潢。她又从外面折了数枝梅花来插瓶,外屋里屋都摆了红梅白瓶,暗香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