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夏弘熙所赐,府中没剩下几个人,一路过来可以说畅行无阻。。
院门外的看守也是被他们打晕的,祁宴原本希望从他身上找到钥匙,打开门锁。
在他身上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这时管家提醒,小院还有后门,恐怕也有人看守,不如先把那人解决,免得待会儿惊动了他,多生事端,而且那人说不定有钥匙。
几个人又顺着墙根跑到后门,怎料那里空无一人,原本的看守可能已经跟着夏弘熙进山了。
几人不再停留,迅速返回前门。
祁回在附近的花圃里,找到一截用来做篱笆的粗壮圆木,三人用它合力将门撞开。
祁宴急问韶波:
“没时间说了,夏薰在哪里??”
韶波忙答:
“就在屋里!他伤得很重!”
祁宴头也不回地冲进去:
“我知道!否则我来干什么?!”
他跑到夏薰床前,被他手上可怖的烧伤吓了一跳。
但他很快缓过神,他脱掉碍事的蓑衣,背起夏薰疾步往外跑。
韶波紧随其后。
祁回进入房内,踢翻衣柜,推倒烛台,摔了几个茶杯,还拿出麻袋,把博古架上值钱的东西全都倒进去。
他要做出进了贼的模样,才能让管家交差。
祁宴已经来到院外,他早和管家商量好,让管家今夜按兵不动,明天一早再去报官,就说有贼人闯进府中,抢走了值钱的东西,还把夏薰也劫走了。
管家仍有些忐忑:
“可是……小的总觉得,夏弘熙没有那么好糊弄,万一——”
祁宴背着夏薰,义无反顾步入雨中:
“你大可放心,等夏弘熙回来,他绝对没有功夫再操心夏薰的事!”
韶波和祁回紧跟着他,一同消失在夜色深处。
夏薰望着左手,渐渐从回忆中抽身。
他的烫伤治好了,命也还留着,只是左手被火烧得太厉害,愈合后,掌心的皮肤紧紧缩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手指都只能保持着蜷缩的姿态,无法伸直。
还是他到了岭南以后,为了活命,做过好多好多活计,经常需要使用左手。
久而久之,皮肤慢慢拉伸,他的手指终于能张开了。
只不过,他的手变得非常难看,布满狰狞的伤疤,力气比右手小得多,也做不了精细活。
所以,他已经有很多年,不做木制的小摆件。
这明明是他小时候最大的爱好,如今却再也做不了。
夏薰发呆时,陈景音已然离去,回到厢房。
正好,夏薰有事要找祁宴。
他重新回到他房中。
祁宴正在和祁回说着什么,夏薰直截了当,张口就问:
“你打算怎么处置陈县公?”
他一怔,挥挥手,让祁回先出去,转头对夏薰说:
“不是我要怎么处置他,如何定他的罪,要看陛下的意思。天威难测,我无权干涉。”
夏薰又说:
“那我换个问法,如果陛下要处置陈县公,他的儿女会如何?尤其是……陈景音会如何?”
祁宴抬头看他,眸中神色难辨。
他没有直接回答,只道:“陈县公犯的是大罪。”
夏薰不依不饶地问:“比我爹的罪还要大?”
祁宴一字一句道:
“比夏弘熙的罪要大得多。”
夏薰低声喃喃:
“那陈景音绝不会只是流刑了,她那么喜欢你,可惜……你有替她想过后路吗……?”
祁宴脸色一沉,表情蓦地收敛。
“没有。”他咬字很重,“她的喜欢,我也不稀罕。”
夏薰默然不语。
祁宴闭了闭眼,深深呼吸。
“我做事绝不拖泥带水,连自己的后路都从未考虑过,何况其他人?我这一生,唯一一次瞻前顾后,都是为了——”
他闭上嘴,不再言语。
夏薰无意识地摇了摇头,叹息般问道:
“有个问题,之前我问过,你没有回答,如今我再问你一遍……我二哥夏形,是你杀的吗?”
祁宴凌厉的目光射向他。
夏薰移开眼睛,没有与他对视。
他以为祁宴不会回答。
谁知,在良久的沉默后,祁宴竟承认了:
“……是。”
夏薰倏地抬头,一脸不可置信:
“为什么?你爹娘去世时,他还只是个孩子,难不成也与你有仇?”
祁宴神色复杂,似有难言之隐。
夏薰怔忪半刻,追问他:
“难道你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我才杀的他?”
祁宴眼皮一跳。
双亲的死,令祁宴椎心泣血,不愿回想。
他对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