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公罚,玉儿伤得倒也还好,没出三天,他就下了榻,只不过元气还是伤了一些,看着精神头萎靡了不少。
白洛一边往炭盆里加碳火,一边说他,“你怎么不多躺几天?”
玉儿半躺在铺了厚褥子的美人榻上,说道,“这不就躺着了,再说我好歹也是头牌,还年轻着,一场公罚就受不住了,传出去也太失面子了。”
白洛鄙夷了一眼,易黎接过来说道,“有什么所谓的,把自己身子养好才是真的。”
南秋也跟着附和,“没错。”
玉儿笑着说,“知道了,我说着玩的,殿下让我休了一旬。”
白洛说,“要我说,你跟着萧玄挺不错的,他都敢提剑上台去救你,那飒爽英姿血气方刚的,我都惊呆了。”
玉儿说,“他年轻气盛的不懂事,这场公罚是王妃指定的,他回去不知道有多少的麻烦。”
南秋倒是从客人那里知道一些事,跟他们说道,“安王殿下去了一趟萧府,那萧玄可惨了,被家法处置了打得床也爬不起来。好像在朝堂上,萧家也受到的打击。”
玉儿喉间生涩,半响喘不上气,这是他欠萧玄的,而且,欠的很多。
白洛喊张竹清再取些木炭来,对玉儿说,“你也别想太多了,总之这次过了就算了,以后尽量躲着点那疯女人。”
易黎拉了拉他的袖子,“小心隔墙有耳。”
白洛无所谓,“没事儿,我不怕。”
玉儿叹了口气,告诫他,“你没什么心眼,说话办事最得小心点。”
白洛随口答应着,“知道了。”
张竹清又搬来一堆木炭,炭盆烧得旺盛,几个人围坐在一起,颇有些温暖。
玉儿感觉身上有点冒汗了,缓缓说道,“以前啊,我最期盼的就是冬天了,冬日里家里会屯很多吃的玩的,母亲还会特意做些糕点,做几件新衣服。”
易黎也回忆起来,笑着说,“过年那会儿是最热闹的,压岁钱都去买鞭炮了,我记得当时林…”
话说到半截顿住了,白洛斜眼说,“林子觅,有什么不好说的,”
易黎眼里的光彩还是暗淡了,“算了,我不说了。”
白洛骂道,“你这个人就是别扭,他说带你走你就走呗,在乎什么爱不爱的。”
易黎说,“你根本不懂,我不想跟着一个从心底瞧不起我的人,况且,我……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白洛啧了一声,指着玉儿,“你看,这就是你两的不同。”
玉儿无可奈何的笑笑,“易黎有他自己的原则和高傲,我确实下…”
白洛赶紧打断了他,“别说这话,我不是想听你骂自己的,说回之前的话题,冬天怎么了?”
玉儿摇摇头,“没什么了,南秋呢?”
南秋反应了一下,“我啊,我不喜欢冬天,太冷了,我受不住。”
玉儿想起南秋从来不谈他来玉阁以前的事,便有心多问一句,“你以前也不喜欢吗?”
南秋点头,狡黠一笑,“从小体寒,就怕过冬。”
玉儿失笑,看来从他嘴里是问不出东西的。
白洛调侃着说,“南秋一到冬天就跟那个蛇一样,懒倦得很。”
南秋说,“我倒是想像蛇一样冬眠,可惜没时间,不过也差不多,都是在床榻上过活。”
玉儿问,“你没跟着琦妈妈了?”
南秋回答,“没了,琦妈妈得了新的小倌儿,而且,她给我安排的客人太多了,我也没什么空隙时间。”
玉儿了然点头,易黎生了好奇之心,“为何给你排这么多?”
他有时碰巧撞见,南秋能同时接三四个人。
南秋说,“能赚钱啊,”
白洛说,“玉儿休养的这段时间,他可是玉阁的台柱子,”
易黎还是忍不住咂然,“你受得过来吗?”
南秋唇边漾出一抹笑,近乎凄楚,“受不过来也得受着,”
玉儿蹙眉道,“我去跟琦妈妈说说吧,你也不能这么折腾。”
“无妨的,”南秋手烤着火又往脸上搓,把白皙的脸蛋搓得发热,“对了,你师父呢?好像有段时日没见了。”
玉儿看向张竹清,张竹清喏喏答道,“师公在房中睡觉呢,”
玉儿问他,“好像这两日不见师父的踪影了,师父是不是病了?”
张竹清摇摇头,“我也不清楚,好像也没病。”
玉儿说,“有人来见师父了?”
张竹清还是摇头,他这几日一直照顾着玉儿,上次的事加上公罚的事把他吓得不轻,总有些迷迷糊糊的,玉儿看出来他的不安,轻声说道,“没关系,你要是困了就回去睡会儿,”
“不,我还得照顾师父呢!”
白洛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孩子养得还挺值,不错啊,”
张竹清感受到肩膀的温度,透过衣服沁入皮肤的暖意,一时间也不想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