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离国625年春,先前名震离城的五品官员刺杀案,有了新的进展,起因是有一大臣上奏了一份弹劾奏章,里面说的先前被杀的孙之渠贪污受贿,家中搜到了大量的金银珠宝,其实大多来源于他的老师,欧阳志。
欧阳志利用自己的身份,将中央拨给地方的工程款暗度陈仓,他在其中中饱私囊,使得民间的水利农田事业停滞,以低劣的材料充数,害人无数。
此事一出,离文帝便立刻命人调查欧阳志,这一查,便果真查出了问题。
只是没料到,这个问题环环相扣,当中牵扯出的人还不少。
春寒还未褪尽,南秋大病了一场,卧床一旬还未见好。
玉儿过去时,白洛和易黎都在。
“我让竹清去喊周梧了,怎么回事?还没醒?”
白洛摇头,“还发着热,听他身边小童说,他似乎整晚都在做噩梦,呓语不止。”
玉儿来到南秋身边,探头看过去,他的面色都是不正常的潮红,冒着虚汗,紧紧锁着眉,不知是在为何事困扰。
玉儿问,“他是不是被梦魇魇住了?”
白洛说,“不知道。”
易黎道,“他把自己的苦痛总是藏得太深了,我们无从得知一星半点的,”
玉儿拧眉,忧愁着说,“前几日看他还拖着病体接客,这样下去怎么行,”
白洛叹气,“没有办法。”
说话间,周梧已经来了,玉儿他们给周梧让了个位置,退至一边。
“诶,你最近不忙了?”白洛问玉儿。
玉儿说,“还好,朝廷上的事有人去查了,我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
“确定当年是欧阳志?”
“嗯,赵詹帮我查的,而且,从欧阳珩那里也可以有所求证。幸好,上次他们内部出现了矛盾,有了官员被杀案,从这里有了破绽。这个口子会越开越大的,直至把血放完。”
白洛笑了笑,“你这棋下得还挺有意思的。”
玉儿淡淡的说,“全凭他们的仪仗,我能做的也只有卖肉。”
易黎想了想,道,“倒也不是这么说的,对了,之前安王不是想拉拢欧阳志吗?你此举直接让上面大张旗鼓的去查他,安王不会生气?”
玉儿望了一眼门外,微垂下纤长的睫羽,“会。”
白洛惊讶,“那你?”
“殿下之前查欧阳志的动静不小,这下可能会牵扯到他,但是,我得为自己做一次打算。”
玉儿看向他们,神色十分认真,“殿下已经拿到欧阳志的把柄了,但是他并不想为我家的事申诉,我已经为殿下很对不起自己了,我不想,也不能,让我父母族人永世含冤。”
白洛和易黎感到了些欣慰,玉儿总算是能想明白一些了。
白洛说,“但是,我怕安王会针对你了。”
“无妨,我只想拖着这副残躯,能看一眼最后的真相大白。”
玉儿深深叹气,“我已经对不起很多人了,欧阳珩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易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别想太多,因果报应而已。”
“嗯。”
过了一柱香,周梧走了出来,沉声道,“情况不是很好,虽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但是南秋自己没有什么求生意识。”
众人听着心瞬间都揪了起来,“为何?”
周梧摇头,“这个就得问他自己了。”
玉儿问,“他什么时候能醒?”
周梧说,“我给他施了一针,大概就快醒了,你们多劝劝他,要找出病根才好治。”
“好。”
“那我先去给他抓几副安神的药,你们看着他。”
众人一口答应。果然按周梧所说的,南秋不一会儿就醒了,醒来时看到他们,还笑了一下,
“怎么都围这儿来了?”
白洛简直要被他气死了,“你还笑,你自己什么情况你不知道?”
南秋撑着身子要坐起来,玉儿赶紧扶他,给他后背塞了软枕,“你别轻易动了。”
“没事儿,我好像睡了很久,身体都麻了。”
白洛没好气的说,“你自己说说,你到底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一旁的易黎撞了撞白洛,“你语气好点,慢慢来。”
“这还慢慢来,他都寻死了!”
南秋抬手打断他们,“没这么严重,就是一场小病。”
玉儿说,“你从没这么病过,到底是因为什么?”
南秋笑了一下说,“大概,前段时间接客时着凉了,”
“别瞒我们了,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我们好一起想办法解决。”
南秋不语,玉儿继续问,“是你以前的事情?还是你遇到了什么事?”
南秋轻轻摇头,“真的没什么,一场小病,养养就好了。”
白洛这个急性子,简直要跳脚来骂醒他,几个人轮番这么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