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玲珑摇头,她不知道杀峤三叔的人是谁,可杀峤三叔的人,绝对是坏人。
魏玲珑抬手抹去魏思齐脸上的泪痕:“阿齐,别哭了,我们去接峤三叔他们回来。”
***
昨夜泽梧殿门被烧的消息在宫里传遍了,虽然苏彰性子孤僻,可从没苛待宫婢,三殿下善妒又爱欺弱小,宫里的下人能避则避。
长溯放火一举,将三殿下直接推上风口浪尖。
为免事情越来越大,也为了息事宁人,王后罚三殿下的年俸,更是让他亲自为泽梧殿换了新门与匾额。
三殿下气焰被灭,怕是要安分几日了。
长溯倚着正殿的柱子,抬头瞧着上空,昨儿的晚霞太美了,可她都没心思好好欣赏一番。
“你们都小心些,别磕碰坏了。”玉琉得公主的吩咐,将品衿殿内的大摆件都命人搬了出去。
“公主,这殿里的大摆件都搬走,殿里可就空荡荡了。”
“都搬走,”长溯敛回目光,“这殿里的东西,许多都是王后摆的,我都不喜欢。”
玉琉点头:“玉琉知道了,玉琉会看着他们将东西都搬完。”
“嗯,”长溯敛回目光,“玉琉,你再去正殿门外瞧瞧,还有守着的人吗?”
“公主,这一整天,玉琉瞧了几十回了,殿门没人守着了。”
“也是,每回让人守着,我都弄出动静,闹得不安生,这回牵连上了三殿下,王后心里恐也后悔了,”长溯手摩挲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子,“三殿下一日不坐上太子的位子,王后就一日不心安。”
“公主。”玉琉站在长溯身侧,瞧着她的侧脸。
她心疼公主,公主是凨国身份尊贵的公主,可在宫里,却要步步为自己谋划。
“信送到了吗?”
玉琉应声:“送到了,是玉琉亲自交到苏公子手里的,公主放心,没有人瞧见,”顿了顿,“今夜戌时,北殿外。”
宫里最北的河岸边,柳树的柳枝有气无力地垂挂着。
苏彰轻步上前,从身后轻环住长溯,握住她的手细瞧:“昨夜的事,我都知道了,你的手有没有受伤吗?”
“没有,”长溯轻握住他的尾指,“昨夜的事你都知道了?”
“殿外动静那么大,殿里又钻进了烟味,我怎么会不知道?”
“三殿下是不是最近总为难你?”
“我不理他,他自然觉得没趣,只得拿我住的地方下手了。”
长溯轻轻转身,整个人都钻进他的怀里,轻嗅了嗅,他身上的药味淡了许多:“你没事就好,我就担心,他们欺负你。”
苏彰轻笑着:“你是不是还觉得我是小孩子?我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负了,小时候你护着我,长大了,我就想护着你。”
苏彰手缓缓抬起,抚着她的背,她是他在凨国,最在乎的人,也是最放不下的人。
“阿溯,我来凨国十年了,这十年里,只有你,永远陪在我的身边,我也只有你了。”
“苏彰,我想和你走得更远。”她想和他好好在一起。
长溯抬头,盯着他深如潭水的眸:“苏彰。”
他眼神坚定地盯着远方,她忽然明白了,他做了一个决定,一个无关于她的决定。
苏彰一进到泽梧殿,就察觉出异样,桌上的瓷瓶位置被挪过。
殿里有人。
苏彰点上灯,躲在屏风后的人就出来了,虽穿着宫里侍随的衣服,但阴鸷的目光让苏彰确信,他不是宫里的人。
“你是谁?”他心里虽有猜测,可他不确定。
那人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地,双手举过头顶,向他行礼:“二皇子,属下追淙。”
苏彰心里一紧,上回那糕点密字,他虽早知道岷国会派人来,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二皇子,属下奉命来凨国助二皇子一臂之力。”
“凨国兵力强盛,岷国可不是对手,”苏彰转过身,“我来凨国十年了,你是岷国第一个来找我的人。”
他初来凨国时,给父上与母后写了那么多家书,都没得到过一封回信,现在倒急着让他回去了。
想来真是讽刺。
“我大哥还好吗?”他缓缓开口。
追淙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不知如何回答。
“你不用回答。”
从他第一次收到糕点密字,他就猜到了,他一个不受宠到可以送来凨国当质子的人,父上和母后怎么会突然想起他呢。
苏彰笑容苦涩:“说什么送我来凨国,都是权益之计,让我在这儿给他们情报,都是假的。”
不然,怎么会十年都没过问他一次。
苏彰抿紧唇,伸出胳膊,发狠似的抓挠,直到鲜血渗出来,他才停手。
***
魏府上下挂满了白布条。
正屋摆放了三个木牌,魏锋手握三支香,行了三礼。
苏瑚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