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凝笑着点了点头。
随后封燃检查了其他的几匹马,确认没问题后,队伍重新出发。
莘凝这边钻回马车第一眼所见的,则是一脸严肃不作声的容卓,她觉着纳闷,再看才发现这人坐到中间来了。
转念一想,该是方才颠簸时被晃过来的吧。
“展大哥,你还是扶稳些,周大哥说马儿受了惊吓,待会儿恐怕还会发生颠簸。”莘凝颇为好心地提醒他。
容卓嘴角抽了抽,揉着额角将突出的青筋按回去,这才抬头对着莘凝轻轻颔首。
法则:“噗!哎喲……哈哈哈哈,笑死我得了!”
容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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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彻底沉下来的时候,车队进入邻近的小镇,他们找了家最好的客栈落脚。
大伙旅途奔累,简单用过晚饭,便各自回了厢房。
不过厢房的安排有点名堂,虽然容昭与苏文枝被迫成了假夫妻,却没真让他们住一间。
经过外人一番揣度,很快就成了当夫人的不愿搭理花心风流的王爷,大家并不意外。
至于知道苏文枝真实身份的人,都被小冬子暗地里打了招呼。
莘凝的房间,被安排在容卓的隔壁,为何如此?问就是容卓不放心。
是夜,风清人静。
厢房里的几人各怀心思。
莘凝心想,大家都很不错,自己也没别的去处,不如先与他们结伴同行一段时间,何况自己还欠着展大哥不少钱,不如重操旧业吧。
她一想到可以将那些玛丽苏、霸总、狗血、追妻火葬场的精华套路,继续在这里发扬光大,便蒙在被子里笑出了声。
真是好一片蓝海!市场前景十分广阔啊!
一墙之隔的容卓,则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乱糟糟一团,时而拧眉,时而淡笑勾唇,眼眸深邃中带着熠熠星光,不知乐呵个什么劲。
画面一转,到了意外被拉郎配的容昭这里,他气愤不已灌了两口茶水,拿惯用的折扇刷刷扇了十几下,随后迅速上床躺下,然而没多久就睡着了。
另一处,幽窗之侧,苏文枝着一身薄衫,一手抱臂,一手将夜风卷起的碎发别在耳后,嘴角满是饶有兴致的笑意。
封燃:呼呼大睡中,勿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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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刚明。
一行人陆陆续续起床梳洗,按照前日掌管交代的到大堂用早饭。
许是容卓揣着的心事最多,他是第一个到大堂的,甚至比值守下半夜的封燃来得还早。
封燃一见他,不敢置信地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虽说皇帝早起不算什么,但是早不早在这儿杵着着实怪异。
况且眼睛下方似乎还带着些没睡好的青黑,难不成尊重的皇帝陛下失眠了?
封燃暗忖的同时,大喇喇在皇帝对面坐下,颇为自然举着茶壶想要倒茶润嗓子。
茶水还未倒出来,容卓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封燃不解地抬头,对上一双冷冷的深沉眸子。
霎时心头咯噔一下,封燃倒茶的手悬在半空,心说:难不成这就是起床气?
容卓看他这模样就无语,带着指点傻子的气势,勉为其难抬起手,指了指一旁的空桌。
好在封燃不至于傻到连这点示意都不明白,赶忙缩了下脖子,灰溜溜坐到了另一张桌子。
落座后,他喝了一口茶压惊,该死!他怎么就忘了皇上不喜与人同桌共食呢?
半晌后,其余护卫小厮三三两两到了大堂,还有零星几个住店的客人。
一时间,大堂里的空桌渐渐所剩无几,尤其视野好相对安静的窗边雅座处,已经没了空位。
容昭刚到大堂,环视一圈,立马发现了容卓,毕竟他家皇帝哥哥那容貌那气度,极为异于常人。简直就跟整个人刚从冰窖里搬出来一样,时刻散发拒人千里的冷气。
他可不惧,二话不说直接坐在容卓对面,抬手就招小二上早点。
吩咐完,见桌上什么吃的都没有,调侃道:“您是来这儿辟谷打坐的?”
容卓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自知赶不走无赖的容昭,便懒得搭理他。
至于他为何独坐半天却不吃早饭,当然有些特别的缘由。
容昭刚喝了两口小米粥,一抬眸,“啪嗒”,木勺子就掉到了碗里。
见他木愣望着前方,容卓随之转过头,这一看,他也愣住了。
只见今日的叶倾倾不再作男装打扮,一袭湖蓝裙裳,犹如月下泛着盈盈波光的静湖,容貌是恰到好处的清丽,不锋芒不耀眼,但就是怎么看怎么舒心。
尤其那双微微上挑含笑的清澈眸子望过来时,就像是被她看进了心里,无端升出欢喜。
容卓的后宫美人众多,什么样儿的佳人没见过,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触动。
这般打量女子委实失礼,片刻之后,先回神的容卓踢了下桌子腿。
容昭被震动的桌角惊得打了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