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代办匠料之类的小事。”
“破土兴工,靡费民力,干系匪轻,岂可全由内官掌控,我等既在其位,也当过问一二,为圣上分忧才是。”赵经漫不经心地说道。
姜荣暗中咬牙,狠狠心才道:“赵兄说的是,小弟改日便设宴请兄长与张公公一叙。”
“劳烦仁甫了。”赵经心满意足,有闲心打量起窗外景致来,忽然,他笑容一僵,目光仿佛被什么吸引住了,再也挪移不开。
“天常兄?”见赵经面色有异,姜荣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这转首一瞥的
瞬间,他的眼神也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沿街的一间小酒肆旁,一名少女匆匆忙碌着,虽荆钗布裙,粉黛不施,却幽娴秀丽,姿色出尘,赵、姜二人紧紧盯着姑娘的窈窕身姿,直到女子转身入了酒肆,两人才失望地收回目光。
“唉!”怅惘叹息声同时响起,二人相顾愕然,随即俱都尴尬一笑作为掩饰。
“江南士林言及燕姬,常说彼等馋懒刁拙,依某看来,实在有失偏颇。”赵经干咳一声,故作镇静。
“天常兄说的不错,谁能想得,这市井之中,竟还藏有如此贞静清丽的北国佳人!”姜荣点头附和,意态流连。
“扯得远了,吃酒吃酒。”赵经举杯。
“天常兄请。”姜荣陪饮。
杯觥交错间,二人神思皆不由自主地向窗外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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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家酒坊内已然开始上座,窦妙善店内店外帮着父亲张罗。
“掌柜的,从哪里请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做伙计?”一个相熟酒客笑着相询。
“哎呦,小本经营,哪请得起什么伙计,这是小女,多年一直在外……外边亲戚家,昨夜里才回来。”窦二担心让人晓得女儿舞枪弄棒,不好找婆家,随口扯了个谎,“本不想让她在外抛头露面,她却担心我这老头子忙不过来,非要帮忙,教诸位见笑。”
“二叔好福气啊,姑娘勤快孝顺,还长得出挑,将来再寻个好人家,您老后半辈子就等着享福吧!”另一个酒客跟着打趣。
“托诸位的福,真有那一天,我请大家畅饮三天。”窦二转圈打躬,与众酒客说笑。
“哟,窦掌柜这般大方,是有什么喜事嘛?”店外又一个汉子走了进来。
一见来人,窦二脸色突变。
“爹,您怎么啦?”见父亲面色有异,窦妙善关切询问。
“爹?”来人皱皱眉头,“你老儿几时又冒出这么大个闺女来?”
对方言辞无礼,窦妙善柳眉竖起,冷声道:“客官若是饮酒,敬请上座,至于我家有几口人,似不关尊驾之事。”
“惠善,不许对客人无礼。”呵斥了女儿,窦二定定心神,躬身强笑道:“李大爷,您是来喝酒的?”
“少装糊涂,爷们是为什么来的,你还不清楚!”来人甚不客气。
三番两次冲撞老父,窦妙善忍不住踏步上前,却被窦二一把拉住,“爹要和人谈生意,前面你张罗着。”
咱家这小本经营,有什么生意可谈?尽管疑窦丛生,妙善还是轻轻点头,未敢执拗。
眼见父亲引人去了后面,妙善忧心忡忡,那人蛮横无礼,爹素来老实,可不要受人欺负才是。
“店家,再添一壶酒。”有酒客喊道。
“哦,来了。”窦妙善急忙应声答应。
好在此时店中正忙,窦妙善跑前忙后,将心中忧思冲淡了不少。
“再上四个馒头。”
“您稍等。”窦妙善应了一声,端了空盘子直奔店外间蒸笼所在。
笼屉一揭开,热气升腾弥漫,窦妙善挥动衣袖,将蒸汽散开,素手在围裙上蹭了蹭,尝试着捏了捏屉上的白面馒头,一个个蓬松煊软,入口定是美味。
窦姑娘吹了吹烫得发红的纤白玉指,速速捡了一盘馒头,才要合上蒸屉,忽然心生警觉,侧目望去,只见旁边不远处一个少年正直勾勾盯着笼屉里的馒头猛吞口水。
少年约十三四岁光景,风尘仆仆,衣衫虽然破旧,但收拾得整洁利落,觉察到窦妙善在看自己,脸庞不由一红,匆匆低头赶路。
“哎,小兄弟,过来一下。”见少年要走,窦妙善急忙唤住。
听了窦妙善招呼,少年迟疑地徘徊近前。
窦妙善捧起馒头莞尔道:“要吃么?”
少年先是点头,又急忙摇头,羞赧垂首,嗫喏道:“我……没钱。”
“不要钱,姐姐请你吃。”妙善嫣然一笑,麻利地将盘中馒头用纸包好,塞入少年怀中。
“这……”少年先是一呆,随即鼻尖一酸,深深一躬,“谢谢!”
“不用谢,你帮姐姐尝尝,若是觉得味道好,再来寻姐姐就是。”窦妙善抿唇浅笑。
少年不再言语,抹了把眼睛,扭头跑开。
“哎,慢点跑,别摔咯!”妙善摇头失笑,再为客人装了一份馒头,才端到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