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哪里,您能来是我的荣幸!”
魏澜举杯和任冶碰了一下,十分诧异。
这个小型庆功宴其实就是个私人聚会,来得都是私交好友,不知道任冶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任冶跟魏澜客套了几句就自便了,李梓珏凑过来:“那可是任冶诶,你什么时候跟他有交情了?”
“……”魏澜表示也很费解。
任冶虽然也是音乐圈的,但是和她这个古典乐的算是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刚才也是正儿八经第一次说话,魏澜一时也搞不明白他来意为何。
“他是谁?”
童渊问了一嘴,立刻遭了李梓珏嫌弃的一瞥。
“他你都不知道?外太空来得吗?”
“……”
“是很厉害的音乐人,他只要有演出就一定会上年度十佳排行榜。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知道他。”
即便魏澜比李梓珏善良一点,也还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毕竟任冶其人十分传奇,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出道十多年,专辑张张上乘精品,不乏一些实验性音乐,雅俗共赏,深受好评。更难能可贵的是,既有才又有钱,从来不受资本左右,可以说专注到了极致,是很多人羡慕嫉妒崇拜的对象,老少皆宜。
“是我孤陋寡闻了,等我回去补补课。”
童渊云淡风轻的带过了这个话题,扫了一眼任冶离开的方向。
聚会上的人都是魏澜他们的同龄人,童渊混迹在一群刚认识的年轻人中间,倒成了里面年纪最小的一个。聊了一阵有的没的,即便童渊一直觉得自己也远没有到“老了”这样的程度,逐渐也还是觉得有些兴致缺缺。
而且还不能喝酒。
啧。
童渊取了杯柠檬水,寻思着去露台吹吹风,赫然发现有人捷足先登了。
任冶和一个生面孔正在说话,看见童渊过来,谈话就停了。
“不好意思,你们聊。”
童渊识趣儿的退了两步,任冶见他要走,赶紧出声喊住。
“不碍事,我们说完了,不介意的话在这坐。”
像是为了证明他的话,坐在任冶对面的人稍作示意就走了,任冶站起来友好的伸出手:“我是任冶。”
这个开场白,像是有话要说的样子,童渊接住他的手握了一下:“幸会,童渊。”
任冶头一回遇见这么屁大一点儿的小孩这样跟他说话,不满倒是不至于,诧异多少还是有些的。童渊在他对面坐下,后知后觉的看到任冶脸上的表情,也终于意识到今非昔比,稍微收敛了一点。
“您好。”
“咱们之前见过一次,在ou Brush的晚宴上,林旭言跟我提过你好几次。”
“哦——”
童渊一副焕然大悟的模样,事实上要不是任冶提起来他连林旭言是谁都要忘了。不过说起那场晚宴,他还真觉得任冶有点眼熟了。
“我听了你今天的演奏,很棒。”任冶由衷夸道,“看你年纪不大,学多久了?”
“挺长时间的,勉强能听吧,还差得远呢。”
童渊谦虚了一句,没想到任冶还跟他客气起来了:“冒昧问一下,可以看一下你那把琴吗?”
“琴?”
“对!”任冶语调稍显顿挫,十分兴奋只显了一成,“如果我没认错,这把琴应该是曹昶铭曹先生早年制作的吧?很长时间没有出现在公众面前了,所以不想错过。”
“这样啊……”童渊若有所思的附和了一句。
他当初一摸到这把琴就知道这和寻常琴行里明码标价的东西不可同日而语,遇到个识货的也不奇怪。
“不过这把琴也是别人借给我的,已经还回去了,这会儿恐怕看不到了。”
童渊如实相告,早在表演结束琴就让范统先送回去了,是真的没得看。任冶脸上肉眼可见的失望,惋惜得搓了搓手:“那把琴很配你,竟然不是你的,可惜了。”
“也没有吧,就是用着衬手而已。”
“话不能这么说。”任冶对童渊的不以为然十分不满,“乐器也是有灵魂的,不同的人用,表达出来的东西也不一样。那位借琴给你的朋友想必也是知道这一点,他看人很准,不然也不会这样慷慨。”
“……”
童渊无语了一下,关于这一点他实在不敢苟同。毕竟裴向禹可能真就是大方过头了呢。
“这把琴当年一问世,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把它据为己有,很多人开出天价也没有达到目的,最后曹先生赠给了自己的私交好友,分文未取,后来这把琴就销声匿迹了。”
童渊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私交好友。
先前裴向禹带他去到那座城郊的琴行想必就是这把琴的出处了,不过单看裴向禹和那位琴行主人之间的氛围,“私交好友”这四个字怕是有些用词不当了。
任冶见童渊神情晦涩,解释道:“你年纪小,没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