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的眼神,罗威骤然感到周身窜过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他猛地打了个寒颤,在这种氛围下竟是分毫动弹不得,乖乖让雄虫们抢走了三年来的所有积蓄。
掂量着到手的钱财,屋内的雄虫们顿时喜笑颜开,然他们间很快又爆发了新的战争——付了殡葬费后,剩下的钱该如何分配?
看着屋内激烈争吵甚至抄起家伙干架的雄虫们,罗威只觉得无比的陌生且厌恶,他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重重关上了那残破的道铁门。
铁门里面,兵哩兵啷砸东西的声音不绝于耳,其中隐隐还掺杂着尖利的叫骂声。罗威靠在那层薄薄的铁皮上,觉得无比庆幸的同时也感到了些许疲惫……
算了,走吧,离开这里,去往新的生活地。
与此同时,在远离雄虫生活区的另一端,一家医院里,一间病房内,沃正端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雄侍在一旁欢天喜地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院。
她是魂穿过来的嘛,自然得找个刚死没多久的肉身,所以对于自己一醒来就在医院的停尸房里这事,沃表示勉强理解……
原身是个军队高层,跟她上一个世界的肉身同名,在一天前病死了,刚通知完家属,送进停尸房准备冷冻的间隙,系统der一下把她送进来了。
得亏她醒得快啊……
沃在负责运送尸体的雄虫的尖叫声中被火速推出了停尸房,大家手忙脚乱地给她检查一番后惊奇地发现——啥病没有了。
堪称医学奇迹……
沃的雄侍洛犹在短短一天内经历大悲大喜,差点也一起跟着沃住进医院。
好在雄虫在各种方面都很耐操,这才得以伺候着沃出院。
这边楼上才收拾好,军方的专车就已在楼下恭候多时了;原身的职位还是很重要的,在她住院期间积累了不少公务,眼下正等着她去处理。
沃在洛犹的陪伴下走出医院大门,就见几个军官齐刷刷地站在军车旁“啪”一下集体向她行了个军礼。
“你们……”洛犹见状顿时皱起了眉头,他在成为沃的雄侍前也曾担任军中要职,自然不会不明白这阵仗什么意思。
“少将才刚刚痊愈,前一天还在病危状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洛犹迈出一步挡在沃面前,板着脸训斥道。
要是在以前,以他的军衔足以让这些雄虫们敬畏三分,可现在不同了,他已经结婚隐退,只是个不足为惧的家庭主夫而已。
于是,领头的雄虫率先开口道:“芬内杰先生,对于少将的身体,我们自然也是十分关心的,如果可以,我们也想让少将再休息几天,可是……您也知道今天是多么重要的一个日子,那份文件如果没有少将亲手盖章签字,我们可不敢继续往上报。”
所谓的“那份文件”就是指新兵名单。如果放在二十一世纪,这种小事压根不需要到少将这个级别来处理,然而这里是虫族,军队里的雄虫可以说都是雌虫们的储备后宫,所以新兵名单在这种背景下就显得尤为重要,为了防止底下的雄虫军官以权谋私,偷偷放进来不合格的雄虫,新兵名单不仅要交由军队里手握决策权的雌虫审核,还要军队里身居高位重的雌虫们一起观看新兵们操练——也就是阅兵仪式。
洛犹曾经是军队要职,自然也知晓这一点,当即被怼得哑口无言,脸色十分难看。
“算了。”沃及时摆摆手,转头替洛犹解围道:“你身为我的雄侍,担心我身体是很自然的事,但这份文件确实得我亲自去,你要实在不放心,就跟我一起去吧。”
很少有雌虫会在娶了雄虫之后还准他们参与自己工作的,所以此言一出,洛犹顿时被感动得一塌糊涂,千恩万谢地跟着沃一起上了军车。
毕竟是用来接军队重要领导的车,里面还是很宽敞的,前面两个雄虫开着车,后面两个雄虫端着枪当护卫,中间居然还能放下一个让沃躺着假寐的长椅。
沃舒舒服服地躺在洛犹结实饱满的大腿上,享受着他手法精湛的按摩,车子开得也很稳当,沃几乎要在中途睡过去。
其实沃也并不想刚来到这个世界就开始工作,前世是社畜的她对这些文件什么的有着本能的排斥,但……奈何原主是个工作狂,她为了顺应原主的性格不露破绽,只能这样做了。
在这个世界里,虽然雌虫很受优待,但众所周知——不工作就没有职场话语权,就没法掌握权力。这一点,在任何时空、任何时代、任何世界里都是通用的。
一个不参加工作却能享福的家伙,大概率是被圈养着待宰的家畜——就跟上个世界里的雄虫一样。
所以即便雌虫们如此尊贵,也还是有工作的,只不过她们的工作更倾向于管理层面或者技术层面,比如公司高管、科学研究之类的,而大部分雄虫则是做着一些基层的、没有技术含量的重复工作,比如文员、保洁、工厂流水线之类,像军队里任职的这种雄虫,已经能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了。
雌虫作为管理层,本来是不需要很辛苦地工作的,但这具身体的原主实在是个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