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包围了。”他神色严肃,对萧山青与周君惕说道。
“什么!”萧山青大惊。他到此城已有数月,还从未与妖族大军打过交道,如今须臾被围,难免讶异。
郎风客皱眉道:“大军在城外二十里处,妖族不低于万名之数,普通兵卒也有十万余人。”这个数字虽看上去并不起眼,然而哪怕是最普通的妖类,一个也能顶十名普通人。略强大些的就只有修士才能对付。然而城内修士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三千,对上万名妖族,一丝胜算也无。
萧山青急得来回踱步。周君惕倒是一语不发。郎风客知他在思索对策,并不打扰他。
见他远眺,郎风客道:“主将是山界猴王,副将是金狮娘娘。妖王大概还串通了鬼类,军中有卜郎与吊客。”
见他低头,郎风客道:“城下有老蛛结的网,还有九斤狸的迷烟。”
见他望天,郎风客道:“天空有蛇雕、龙甲与千岁鸦巡逻。”
萧山青苦笑道:“你观察得倒真是细。”然而再细致,也无抵御之法,只得坚守城内,以期援兵了。
21、生死篇:追寻
仇池山杨冲杨杀兄弟还未出宁海州就死了。自七日前妖□□被盗以来,这已经是宁海州境内的第三起离奇凶案了。
周君惕检查过杨氏兄弟的尸身,抬头对着郎风客道:“刀伤,但有符箓痕迹。没想到连狮岩宗与氐人后裔都掺合进来了。你可真是声名远播。”
郎风客冷笑道:“声名远播的可不是我,是那颗妖□□。这里面十足十是谭庭竹的功劳。”
提到谭庭竹,周君惕不禁皱眉:“他到底想要如何?追了我们这么久,如今却对妖□□不闻不问?”
郎风客道“你有没有想过,他或许只是单纯的坏,想要看着整个修真界为了一颗妖□□走向灭亡。”
周君惕摇了摇头:“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单纯的好人,也没有单纯的坏人。”
对于他的话,郎风客不置可否,只是手指又开始不老实的伸向了他的下颌:“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单纯的好人,周君子。”说完歪头想了想又把手收了回来,“不对,你不能算,至少对我就不单纯。”
周君惕嘴角漾起一丝笑意。刚要伸手去揽郎风客的腰,却突然转了方向,把手探进了他的怀里,摸索出一张符来。
鲜红色的符箓在他掌心扭动了一番,指向了西南方向。
郎风客一挑眉,手臂已搭上了周君惕的肩膀,又要伸手去捏他的脸:“你如今真是出息了,我怀里的东西你说拿就拿。”
周君惕歪头躲开,也学着他挑眉:“不可以吗?”
“可以可以,可以得很。”郎风客再次伸出魔爪。
“这次怕是有些远。御剑?”周君惕干脆不再躲避,任由他揉捏。然而这一句话说出口,郎风客的手瞬间停下了动作,脸也跟着煞白起来。
周君惕轻抚了抚他的背,安慰道:“你如今的法力可不比从前,想要一路靠术法闪过去怕是不能了。我飞低些。”
郎风客狠狠咬了咬牙,又咽了口唾沫,这才挂在了周君惕的脖子上,连趁机轻薄都忘了。
郎风客也好妖王也罢,明面上都已经死了。现在他的身份是昆嵛山的一个小徒弟,跟随师兄下山追查妖□□的下落。为了遮掩容貌,每隔三日就要吞一只成了精的鬼面虫。吞虫子这件事已经足够恶心了,再加上隔三差五便要御剑,难怪郎风客的脸色会如此难看。
这次御剑直接飞到了崂山脚下,然而却断了线索。符箓不再指示,当地也没听闻有命案。郎风客思索一阵,忽然朝着一片民宅走去。走到一户大宅墙根下,对着一个略大些的燕子窝戳了一戳。只见一个只有三寸长的小女子唰的一下飞了下来,嘴里还在骂骂咧咧:“谁这么讨厌,敢戳老娘的窝!”
郎风客笑道:“我戳的,你待如何?”
然而这小女子根本不答话,双臂一阵,无数钢针般的羽毛朝着二人扫射而去。周君惕拔出无咎格挡,而郎风客干脆躲到了他背后,一边躲一边嚷嚷道:“玉真你个混蛋,不认得你老子了!”
“还想诓老娘?郎风客可没有你这么怂包。”玉真娘子话虽这么说,手下的攻势倒真的停了下来。
被人说是怂包,郎风客也不在意,抖了抖袖子从周君惕背后走了出来,颇有气势骂道:“再怂包也是你老子!”
“咳……”周君惕手虚握拳在嘴边,清了清嗓子。
郎风客对着他做了个鬼脸,又扭头对着玉真娘子道:“正事要紧,叙旧这事且先往后稍一稍。这两日你可见过有人鬼鬼祟祟从附近经过?”
“有有有……老娘凭什么告诉你!”
“哎哎哎……你个混蛋别拆我窝!”
“你要找的是妖□□吧。被一只鼹鼠精带往苍梧山方向了。他杀了一个叫姓唐的矮子,连尸身都吃得干干净净,然后又钻进土里,你们当然发现不了。”
郎风客促狭的吐了两口唾沫,把燕窝的泥巴又粘了回去,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