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昨天吓得我整夜不敢睡,就怕他那个影卫醒不过来。”
“话说昨天是王爷亲自把他抱回来的,还在里面守了一天,这影卫什么来头啊?”
“听说是王爷做质子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你说,他们俩,会不会是那种关系?”
“我不知道,你别瞎说,到头来连累我。”
。。。。。。
燕离精神头还不错,外面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进了他的耳朵,主子抱我回来还守了我一天?
他下意识摸向腹部的伤口,以前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那会儿主子虽然也关心自己,但不会表现得如此过火。
想着,他脑子里突然闪过昨天那个拥抱,还有那句“剜心”,然后耳朵一热,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主子是不是。。。。。。
“燕大人,请用膳。”
门外突兀出现的声音把燕离脱缰的思维拉了回来,他使劲拍了拍脸,让人进来。
陵阳城来的大人们守着薛浪出门,嘘长问短,担心他受没受伤,薛浪冷笑着说了声无碍,一群马后炮。
年过半百的御医研究完那把香灰,颠颠地被人扶着来,告诉薛浪,那香确有问题,浸过蒙汗药,本来是燃不起来的,但问题出在那蒙汗药,遇水就溶遇火可燃。
御医在宫中任职二十多年,从未知晓有这种药材,薛浪却觉熟悉,他在大楚时,常与这种蒙汗药打交道,有时候别人用来害他,更多时候是他放在别人身上。
之后薛浪独自去见了周临学,黑眸里看不出情绪,周临学只觉风雨欲来。
他心里发怵,难不成厉王知道了什么?他就知道那个只会杀人的蠢货靠不住!
梅园里,薛浪拂去一路走来肩上落下的雪,背对着周临学,声线平淡:“周知县,昨夜你府里进了歹人,你可知?”
周临学惊得一抖,浑身的肥肉都跟着颤了颤,他躬着身子低着脑袋,苦笑着说:“王爷,下官昨夜拼死保护官银,所以救驾来迟,望王爷恕罪。”
早在知道刺杀失败的时候,周临学就屏着气给自己身上来了几刀,看着可怖,却又没伤筋动骨。
“若本王说不恕呢?”
周临学抖得更加厉害,他不过是贪些银两,没想过把老命也搭上啊!
薛浪低低笑了会儿,才又反问道:“官银?官银有本王的命重要吗?昨儿那个刺客,刀刀狠辣,可是非取本王的命不可啊。”
不给周临学反应的时间,薛浪突然转身,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盛气凌人地说:“来得那样晚,是为了救本王,还是为了拦住本王啊?”
这时周临学才感觉到大事不妙,眼前这人可是忍辱负重了近十年的大庆王爷,他那点小伎俩,恐怕早就被看破了。
他立马胆颤心惊地跪下,抵死不认:“王爷冤枉啊!下官绝无此意,实在是,实在是那人太过阴险!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行了,不必说了,”薛浪打断他的喋喋不休,缓缓说道,“本王昨夜回房后,听到打斗的动静才醒来,竟然还有些意识不清,本王领兵三年,从未出过这样的差错,你说说看,这是为何?”
能为何,他房里燃了三根安神香,浸过蒙汗药,肯定不是大庆的玩意儿,不然他不可能一点防备都没有,最有可能,就是大楚来的。
周临学口不择言地解释说:“定是王爷昨夜饮了酒,宿醉的头疼闹热罢。”
薛浪走下台阶,声调微高:“哦?周知县这是怪本王贪杯误事咯?”
“不,不敢,王爷,下官不是这个意识啊!”
大冬天的,周临学脑门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惴惴不安地盯着眼前一片雪地。
薛浪沉默地绕着他踱步,回到他面前的时候弯下腰与他对视,悄声说:“本王房里的燃香,好像是大楚皇室才能用的?”
周临学顿时毛骨悚然,一个劲儿地磕头喊冤:“王爷冤枉啊,下官府里怎么可能那种东西!”
他知道,这顶叫“叛国”的帽子一旦扣下来,他这条命随时随地都可能没了。
但薛浪不打算给他机会,直起身移开眼,冷声宣布:“来人,周临学有通敌卖国之嫌,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虽然不知道王爷这结论从哪儿得出来的,但这不妨碍早早蹲守在附近的禁卫窜出来押走周临学。
“滥用职权”搞定周临学之后,薛浪在梅园里择了支独梅,细长细长的枝桠上只有一朵迎风而生的花骨朵。
他把这支梅花带给燕离,告诉他要等梅花盛开,他才能走出这道门。
薛浪心情大好,调笑道:“就让它替本王监督你养伤。”
燕离收下梅花后,脑子还在发懵,枯坐了两三个时辰,才手忙脚乱地把手里握得温热的折枝放进花瓶里。
用过晚膳,薛浪连夜提审周临学,碍于不能动刑,那家伙嘴硬得很,什么有用地说不出来,既然说不出,他不介意帮他一把。
天光大亮的时候,他从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