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请求年后驰援三皇兄。”
庆帝皱眉:“有叶统领在,你去凑什么热闹?”
瑞王适时露出个神往的表情,说道:“儿臣钦佩三皇兄少有将名,只是一直未有机会见识皇兄飒爽英姿,此番前去,也想趁机看看长久以来守护我大庆的北燕军。”
叶航面色古怪,不由得提醒瑞王说:“瑞王殿下,北燕军并没有跟随厉王回陵阳。”
“是吗?”瑞王疑惑道,“可儿臣前几日才看见有北燕军在城里出没。”
此话一出,朝堂上针落可闻。
礼部侍郎抖着稀疏的胡子颤声说:“瑞王殿下可是看错了?边军无召不得入关......”
瑞王也不纠缠,从善如流地点点头,轻轻揭过这一茬:“那可能是本王认错了。”
“父皇,您就同意儿臣去吧,也好替各位大臣慰问一下三皇兄。”
大臣:不,不必,担不起。
庆帝眯着眼,这副样子与薛浪有七分相似,思考着瑞王的“无心之语”。
许久得不到应答,瑞王也不敢催,向今年的状元郎递了个眼神。
无法,状元只得硬着头皮,搭上后半生的仕途和摇摇欲坠的性命,又提了一遍瑞王方才的话。
庆帝回神,深深地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瑞王,心里冷笑一声,不成器的东西。
科举是国之根本,所有选出的人才至少刚开始都应该向着皇帝,毕竟是皇帝给了他们机会,但没想到,瑞王竟一早就对新出炉的状元郎递了橄榄枝,而那个蠢家伙居然还接了。
“哼。”庆帝放下支着额头的手,“既然瑞王想去,那便去跟着你三哥多学学好了。”
瑞王笑脸一僵,涩声答是。
在他心里,薛浪自从做了质子回来,就再也配不上“天之骄子”这话了,尤其是他还去边关打了三年仗,说不定早就被风沙磨成了个只知道打仗的野蛮人。
他只是想去看看热闹,顺便捡漏,要他同薛浪学什么?学他一身匪气吗?
在薛浪回来之前,他都坚定地认为这人没有夺嫡的机会,可宫内传出的消息却是,陛下有意给薛浪指婚,还说世家大族随便选。
他算是看明白了,即便薛浪被磨成个铁锹,陛下心里还是向着他,他一回来就张罗扩大着势力。
这事儿气得他三天没睡好,一天去城郊游湖时,恰好听见平民在毫不吝惜地夸耀北燕军,但薛浪的口碑一直不好,百姓对他又敬又怕,这让薛裘枫心里得到了些许安慰。
下了朝,瑞王被单独带到了御书房,迎接满屋的冷气,源头是大庆的帝王。
“你说见到北燕军?什么时候?在哪?”庆帝一开口,责问三连,毫无父子之情,冻得瑞王心里的冰渣直掉。
他垂下头,答道:“可能是儿臣眼花了。”
庆帝不耐烦地拿冷眼瞪他:“说,”
瑞王怔了一下,才缓缓说道:“前几日在城门口,儿臣听到有人自称是北燕军”
“有人说你就信?”庆帝头疼地掐住眉心,摆摆手,“退下吧,以后学聪明点。”
瑞王抿着唇,心不甘情不愿地告了退,转头去见了荆贵妃,像个小孩子一样告薛浪的状,让母妃想办法打压薛浪,别让他东山再起了。
状没告成,他还反而让荆贵妃又骂了一顿。
荆贵妃怒容满面地将他赶出了宫,让他闭门思过,好好反省,可他不明白自己错哪了,他根本就没错,这一切都要怪薛浪!
凭什么他做了四年的质子,还是能得父皇看重,让母妃忌惮!
瑞王咬咬牙,打定主意去到武安后要给薛浪好好使绊子。
瞥见瑞王咬牙切齿气得跳脚的背影,叶航任命地又进了御书房。
庆帝嘴上说着不信,然后多疑的性子让他注定不能把儿子的话当成耳旁风,尤其这话还有关北燕军!
“叶大人平身,”他抬起手,一脸愁容,“枫儿方才说城内有人自称北燕军,可有此事?”
叶航抽了抽嘴角,如实答道:“陛下,臣前日才回,这事并无头绪。”
“也对。”
庆帝顿了顿,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张大人”“李副统领”“刘尚书”等,没一个称心的,只好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的叶统领身上。
一见那眼神,叶航的脚脖子就隐隐酸疼,但没办法,他心中微叹,自己真可谓是殚精竭虑的忠臣良将。
“陛下,待臣查明此事,便来回禀。”
庆帝满意地撸了一把胡子:“叶统领辛苦。”
17、噩梦
年关迫近,武安落雪到了最大的时候,几乎不能容人出门,气温低得可怕,冻死了不少灾民,房屋修缮还没收尾,于是这个年依然没法好过。
周府,下人们忙进忙出,陵阳来的几位大人每日都要处理许多琐事,次次求见薛浪皆不见人,连燕大人也跟着闭门不出,出面应付他们的是一个绿瞳青年,听闻也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