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目眦欲裂,看着碍眼的二人:“薛浪!嫣儿她是无辜的,你有什么本事冲孤来。”
薛浪摊了摊手,再度笑起来:“公主是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关本王的事,本王才是无辜的。”
“竖子!不见棺材不落泪。”
“此言差矣,”薛浪往前走了几步,停了下接着说,“哎也不对,这些话用在你身上正合适。”
从薛浪走出来起,燕离就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此时此刻只像是一个影子那样,缀在他身后,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心跳慢慢的不受控制了。
楚王还要嘲讽一二,忽听得整齐的脚步声响起,这里离宫门已经不远了,哪里来的人,不言而喻。
他忽然想起阴阳多次的劝谏以及他临死前的话,猛然醒悟:“是你。”
薛浪可惜地回答:“怎么现在才知道?晚了啊。”
宫门方向有几个黑衣人疾驰而来,很快便出现在众人眼前,杀伐之气甚重,楚王身边那些个文臣几乎吓软了腿脚,慌作一团。
他们在薛浪身后单膝跪下,恭敬地低头:“主子。”
这几人是他放在这儿多年的钉子,一朝启用,便可撼动王城,这宫中的禁军和巡逻卫兵正是他们的手笔。
燕离代薛浪问:“外面怎么样了?”
“回大人,我军已一举拿下王城。”
说这话的人虽有特意克制,却还是压抑不住胸腔中的激动,他们终于等来了这一天,未来,他们的主子会成为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万民景仰。
然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大楚人吓得几乎也要晕过去,前一个时辰他们还欢欢喜喜地迎公主出嫁,然而现在敌军就在宫外,随时准备攻陷王宫,让大楚一朝倾覆。
“王,怎么办啊?”
小宫人瑟瑟发抖地小声问,他根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只是看那几个人的样子,好像下一刻就要过来杀光这里的人。
30、压倒之势
楚王没理他,阴沉着脸,他不相信。
从薛浪来到大楚,也不过三月光景,而且从没出过王宫半步,况且就算他一开始就调了兵力来大楚,这么大的声势,他不可能毫无所觉。
退一万步讲,就算宫外真的是庆军,他楚军也不是吃素的。
楚王心中划过无数可能,愈发觉得薛浪此举太过愚蠢,仅凭子虚乌有的几句话就想唬住他,从他的王宫明目张胆地出逃吗?
“哼,薛浪,孤承认你有点小聪明,但也就那样了,孤要你为今日发生的一切付出代价。”
说罢,他迅速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号弹放了出去,在天上炸开一捧粉色。
薛浪并未阻止,悠悠然抬头看着,靠上燕离问:“喜欢烟花吗?”
燕离不解其意,但还是老实回答:“喜欢。”
物以稀为贵,他从前二十多年里,只认真看过一次烟花,每每回忆起那空前绚烂的景象,夜幕下耀眼灼目的那个人也格外清晰。
薛浪故作疑惑地扭头,恬不知耻地说:“你刚刚说喜欢本王。”
“属下.......”燕离脸皮薄,当下就想否认,对上燕离期待万分的眼神,心一软,“确有此事。”
薛浪笑意更深,还待再调笑几句,只是楚王放出的那枚信号弹,好像起效了,还挺快的。
震动自王宫深处引发,越来越剧烈,逐渐扩散到他们所在的地方,好些人腿脚不稳,栽倒在地,楚王底盘低,扶着人倒站得稳当。
不明所以的楚人再度慌作一团,当中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地裂了”,而后原本挤在一起的人如同林鸟,谁也顾不上谁,四散奔逃。
“地震!是地震!”
“快逃啊!”
薛浪眯眼瞧着源头处,几个下属沉默地在他身边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浑水摸鱼之人伤到他。
楚王被自己人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不知想到了什么,阴郁的脸色忽而稍霁。
他想往前走两步,却走得像刚学步的婴儿,摇摇晃晃险些跌倒,于是只能作罢,他高傲地仰起头,冲薛浪道:“你现在跪下来求孤,说不定孤能网开一面,留你全尸。”
薛浪这才收回盯着远方的视线,诧异地看着楚王,问:“你怎么知道本王想说什么?”
言罢,他一步步走到楚王面前,低下头,闭上眼笑了笑,缓缓道:“不过本王一定会好好折磨你的,正好阴阳死了,他的那一份也一并加在你身好了。”
说完,他退开数步,看戏似的看着楚王,琢磨从哪里下刀最妙。
楚王脸色阴沉得要滴水,撇过脸去等候援兵到来,不欲再与薛浪做口舌之争,反正一会儿他就会后悔此时的口出狂言了。
不过他似乎忘了,薛浪从不打无准备之仗,也绝不会给敌人留喘息时间。
“拿下。”薛浪懒懒地说。
楚王面色又是一变,他身边已经没多少人了。
结果显而易见,挡在楚王面前的人根本不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