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越来越近,沈余括一急,就说:“都听你的,你快走吧,被发现就完了,他们看见我跟你在一起,肯定会认为我是奸细......”
他只是转头看一眼的空隙,那人就原地消失了,连一点风都没留下,那种与死亡共舞的后怕爬上了他的心头。
来人甚是奇怪,问他为什么待在树林里,他随口搪塞了一句,脚步如飞地跑回了军营,关上门大喘气。
可是一想到燕离描绘的场景,他又从后怕里活了过来,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包裹了他,让他飘飘然,连饭都忘吃了,更别提去思考这件事的利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一天能写这么多?奇迹啊 起名废,每次标题瞎搞
!!乖乖们少熬夜哦,会变丑的(恐吓
42、事件始末
深夜,两队人马静悄悄地逼近沉睡的王城,西北门的守将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会儿,便弃甲曳兵而逃,白宣于是大举攻入,五千精兵紧随其后。
奇怪的是,等他好像收到暗示似的回头看时,突然发现少了大半的人。
他勒马停住,质问左右:“怎么回事?其他人呢,为什么没有跟上来?”
左右皆惊,俱不知所以:“属下不知。”
为了打出偷袭的最大优势,他们行得极快,这会儿停下来定睛一瞧,街头巷尾寂静得只听得到马蹄哒哒的声音,本应亮至天明的灯笼也掉在地上被踩的不成样子,偶有一两个幸存下来的,可能是太久没添灯油,忽明忽暗的,随夜风做着细微的摆动。
“将军,属下去后面看看。”侦察兵快速跑过来又快速跑过去。
白宣坐在马上,一双鹰眼观望着黑布隆冬的街道,右手下意识抓住了刀柄。
破空声乍然响起,他想也不想地拔刀横在身前。
只听“叮”的一声脆响,一根羽箭打在他的刀上,然后立马弹开了去。
借着火把的光,他看见了箭尖上那个熟悉的字,燕。
顺着羽箭的来路看去,一栋高耸的楼宇之上,灯火由上至下接连亮起,最顶上,薛浪迎风而立,架着一把精致华美的长弓,箭在弦上,又是一只羽箭激射而来!
不过这次,他对准的是楚军后面那个急行的侦察兵,那人连反应都来不及,被巨力带出去数米,不可置信地趴倒在地,不到一息就咽了气。
薛浪一击即中,得意地问燕离:“你相公如何?”
“主子六艺具佳,不必予人评说。”
屋上夜风吹拂,燕离始终不肯离身的血红色发带在风中缠缠绕绕,把他的发丝搅作一团,再乖顺地梳开,他微微侧脸,凝视着薛浪意气风发的笑脸,在他略显不满的眼里找到了星河灿烂。
“属下今日不得已对您多有诽谤,还望主子恕罪。”
薛浪收了长弓,狡黠一笑:“好啊你燕离,恃宠而骄了,怎么不要本王赐罪了?”
他半生踏遍尸山血海,奇迹般地保留了一颗赤子之心,那些微凉的热血浇灌着它,让它不至于正值壮年就枯如野草死树。
他愿意闹,燕离就陪他闹。
“属下知错,”燕离的清冷眉目被火光一照,似乎含了无限情意,他浅浅勾唇,几近魅惑地问,“主子舍得罚我吗?”
薛浪敢指天起誓,无论现在燕离要他做什么,上穷碧落下黄泉他都可以为他办到。
有彼佳人,予心慕之;日夜思之,忧心惙惙;未见佳人,我心伤悲;亦既见止,我心夷矣;德音莫韦,与君同死。
“不舍得,”他中了蛊似的喃喃道,“好燕燕,靠过来。”
燕离本就离得不远,再靠过去,就要去他怀里了,他轻咳两声,想提醒薛浪说底下还有人在看着,然而被“美色”迷眼的人一把拽过了他,掌着那张如玉的脸狠狠亲了下去。
还好他还知道把燕离挡着,不然若是教别人见了,依着后者的性子,两个月不与他亲近都算他爱他。
西北门是最小的一道,而且连着门的是一段又长又窄的巷道,这里原本居住的都是些穷苦百姓,低矮的平房杂乱地叠在街两旁,极其影响视线和判断。
白宣选择从这儿进攻也属无奈之举,虽然可能会误伤到许多无辜百姓,但这里也是最可能突袭得手的地方。
这个计划没什么大的漏洞,他错就错在错估了手下的衷心,他不知道,他的计划被他信任的属下透露给了他的敌人,西北门关上之前,不可能毫无动静,如果门下有正在行进的士兵,必会大喊报信,然而没有。
事实是,半数楚军进城之后,剩下的士兵被沈余括一个假冒的将军令牌忽悠回了营,照理说,士兵大退的动静也应该能惊动接近的几列伙伴,然而当时南门方向一声巨大的炸响,证明白川也得手了。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了过去,竟无一人注意他们的大部队被拦腰切断了。
许多偶然凑在一起就成了必然,白宣进了城,被白川搞出的动静暂时吸引了心神,半数楚军被留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