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送他回去吗?”
“我不知道......如果他安于现在的生活,还是不告诉他了。”
“那怎么行,你十多年的功夫就白费了?去试试他再说。”薛浪笑笑,逆着光把他拉起来。
镇长死了,阿木本想为他戴孝,但他根本不被允许进入灵堂,只好躲在墙根烧纸,薛浪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纸钱灰冷了,不曾扬起一片。
“阿木,我有话跟你说。”
阿木慌乱地擦了擦眼泪,双手扶着地面慢慢站起来,双腿酸麻得不像他自己的了,他挤出一丝笑,问:“你们需要什么吗?”
薛浪让他坐下,他们也一同靠着墙坐下。
“你对镇长感情很深吗?”
阿木抬头望天,闷闷地回答:“嗯,是镇长爷爷把我养大的。”
“可是这里的人根本没有接受过你。”
“那是他们的事,谁都不能勉强。”阿木苦笑了一声。
“你知道你的父母是谁吗?”
提起这个遥远的话题,阿木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说:“不知道。”
薛浪和燕离对视一眼,燕离点点头,他说:“我知道他们是谁。”
阿木猛然转过头,声音微紧:“谁?”
“先听我说。你如果知道了真相,现在安宁的生活将不复存在,你还要听下去吗?”
“我要听。”反正他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不在乎再缠入几团乱麻。
寒鸦点点,驮着夕阳走下山坡,阿木从日落呆坐到月升。
十七年前,刚满十岁的燕离还在楚国做杀手,有一次出任务远至娄烦国,他装作被贩卖的瘸腿小孩,跟随目标回家,下手很顺利,只是来不及逃跑,已被团团包围,幸得当时的国主相助,他才捡回一条命,也就是这次之后,二人再无缘相见。
娄烦国中发生了什么,他大概猜得到,而他那位忘年交的好友,恐怕已遭不测,一命之恩,他铭记在心,此番遇到阿木实属是个意外。
“你的母亲,是一位歌女,娄烦国内乱发生的时候,她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有人帮她从娄烦出逃流浪到了此地,但新任国主对她的追杀从未停止......”
阿木紧咬着嘴唇,好半天才艰涩地问:“你是说,我的父母都死了?”
燕离答了一声是,阿木便伏在膝上嚎啕大哭起来,刚得知父母的消息,却是冰冷的死讯。
二人由着他哭,哭够了,他也要做最后的抉择了。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你怎么确定是我的?”他盯着燕离问。
薛浪眉头微蹙,燕离拦了拦他,回答说:“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身为娄烦国的王室,那只红鸟就是你的证明。”
“小红?”阿木不解,“可它已经死了。”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阿木又沉默了一会儿,问:“你知道杀害他们的凶手吗?”
燕离回:“知道。他们已经发现了你的存在,正在来的路上。”
庆楚这几年鹬蚌相争,让娄烦得了利,如今开始频繁骚扰两国边界,试探底线。所以薛浪之前关于燕离叛国的猜测完全是空穴来风,不怪乎燕离对他“秋后问斩”。
前任国主不喜战争,安居一隅,而现任国主,他的弟弟,近年来穷兵黩武,号召以兵止戈,找回昔日荣光,国内有许多不满发动战争以致百姓流离失所的臣子,也在找阿木,希望接他回国正统地继承王位。
而燕离正是与这派人在通信,但没急着暴露阿木。
“你可以选择继续躲藏,或者回国报仇,无论你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帮你。”
薛浪不满地捅了他一肘,咕哝着:“你怎么能对别人说这种话?我还在这儿呢。”
燕离无奈地斜了他一眼,他立马偃旗息鼓了,想着之后一定要与他好好解释,他那些病中的言语,都当不得真。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父亲与我有恩。”
阿木握紧了拳头,眼中燃起熊熊烈火:“我要替父母报仇。”
作者有话要说:
乌乌我电脑中毒了(ノへ ̄、)
我知道,伴生兽是离谱了
60、一举拿下
他们走的那天,丁胜最后帮薛浪检查了一遍,确定体内余毒尽除,他独自兴奋了好久,在他的行医生涯中,薛浪真是独一例,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
丁小芽听说阿木也要跟着离开,一张包子脸顿时哭得通红,她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还在骂那些人对她的阿木哥不好。
“阿木哥,你还会回来吗?”
阿木抬起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忍了又忍还是放下,这一去,恐怕难复返了。一见他这样,小芽哭得更厉害了,他几乎想要翻悔。
她问他为什么非要跟着去,阿木勉强地笑笑,说:“男子汉总要出门闯荡的,小芽儿,你......你以后......”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