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她一出现,我身体里的空缺开始暴动,叫嚣着要被填满。源于简这两日对他的关切,卡洛斯对她和埃里克有一种天然的信任,你也有过这种感觉吗?
透过电梯一壁上的半面玻璃,卡洛斯看到埃里克深邃的双眼里流露一种无法隐藏的怨愤,眼睫毛颤抖着合上,再睁开时眸子也变得空洞而冷漠,只剩下紧咬摩擦的白牙发泄着怒火。
卡洛斯绝对无意冒犯他的隐私,正想道歉解释,电梯门陡然打开了,他就像阵狂风一样从那条门缝里挤了出去。
果然是言多必失,卡洛斯心里有些乱糟糟的,下一次见到埃里克一定要向埃里克致歉。
卡洛斯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一圈,只发现了一些可消遣时光的碟片,大致翻了一下,惊喜地找到了一张私人珍藏过五年的Atlantic Jazz Legend唱片。
打开包装,把光碟放进放映机,随心调到那首My One and Only Love的钢琴曲,那悠扬婉转的旋律便徐徐行来。
明明不想为歌词所扰,他却不自禁地想起那些排列完美的字母。
The very thought of you makes my heart sing,
Like an April breeze on the wings of spring,
And you appear in all your splendor,
My one and only love.
(一想到你,
我的心始吟鸣,
俨若春之羽上的风。
你翩然而至,
我的终极之爱。)
在他所爱的将要逝去的第十九个春天,这幅曾经被无数病症亲吻过的身体将能够不生不灭,想笑却笑不出来。
明年初春,他绝无可能出现在我梦寐以求的伯明翰城市大学,它拥有欧洲规模最大的珠宝学院。那张录取通知书应该还待在他在纽约的家的床头柜上吧,真希望他还有机会把它收藏起来。
阿罗留他在沃尔图里的用意,卡洛斯自己摸索出大概有两个:一是阿罗想开发利用他的超能力,二是让他留在简身边。
如果以简为条件,也许卡洛斯会为她永远为阿罗所用。
那他成为条件,简会怎么做?
卡洛斯身体里那颗不再鲜活的心脏一颤他的脖子上像是戴上了一根铁链条,自由已成为遥不可及。
关掉令人心颤的曲子,他打开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开完机后,才打开谷歌浏览器,又发现没有网络连接。不能睡觉,不能上网,还要熬到明天才能参加训练,这样干等下去,新生后,总是想嚼碎点什么的他可能会无聊得啃板凳桌子。
叹一口气后,卡洛斯决定出门去找其他人问问这城堡里有没有其他可消遣时间的场所或者能借几本好看的书。
咦,你就是新来的小朋友?
一位高挑的红衣女郎忽地出现从拐弯处走出,戴着黑色及腕的皮手套的左手携着一只黑底红丝的遮阳帽。大波浪式的长卷发精心打理过,为她精妙绝伦的妆容平添几分妩媚,偏冷色调的银色项链又为其营造出一种欲拒还迎的矜持。
卡洛斯相信任何人见到她,都会拜倒在她的裙摆之下。但吸血鬼未必会,因为他对如此美丽的她竟毫无好感,甚至下意识地产生了几丝防备之心他怀疑,她在刻意对他施展她的魅力。他暗自责备自己,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没准人家只是比较平易近人而已。
是的,您好。
呵,她轻笑一声,偏高的音调里夹杂着些许慵懒,戴着黑手套的食指轻轻搭在嘴角旁,我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你都不敢看我。
他的确走神想着到底要求助于谁关于消遣的问题,视线也就不由自主的地呆滞在远处的油画上,对这位正说话的女士实在不太礼貌。
当然不是,抱歉,我只是不小心想起了其他紧要的事。
听到卡洛斯的解释,她似乎更不悦了,一甩手将帽子砸在他身上,双手叉腰,让他想起小时候教训那些调皮蛋的女老师。
还说不是,我看你就是不屑于看我。
正当卡洛斯抱着帽子手足无措,不知怎么结束对话的时候,救星德米特里到了,立马用小眼神向他发出求救信号。
海蒂,沃尔图里的维纳斯,你终于回来了。德米特里抬起女郎的右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吻手礼,与此同时还脉脉含情地注视着她。
原来她就是传说中魅力无生物可挡的海蒂,卡洛斯听鲍尔谈起最可怕的特殊能力时,特别提过她。他说,他的创造者没有过伴侣并且战无不胜,但在一场埃及人和罗马人的混战中,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