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便低下头吻他。
【此事做了无数次,每次都同样令人着迷,甚至愈发敏感。舌尖掠过牙龈,惊起一群飞鸟。按照习惯,他猜池衍接下来要触碰上颚,便先一步打起激灵。池衍吻到一半,看他反应忍不住就笑起来,牙关跟着合起,向其非就探出舌尖试图闯入对方阵地。池衍扶住向其非的后脑,轻拍两下让他放松,而后满足对方期待,掠夺他的气息。每每缺氧,向其非就会抱他更紧些,下身相互磨蹭,真就擦枪走火。此过程无需语言交流,依赖一种奇妙的默契,好比释放同频声波来交换信号。
卡住向其非的手渐渐松了,探进T恤下摆,沿腰线附上去,一根一根摸索他的肋骨。冷不防被碰到乳头,向其非唇齿间溢出细碎呻吟,被池衍照单全收。
他又哼哼,“操我。”
池衍故意放慢进度,“不急。”
白色的涤棉短裤松垮,在磨蹭中褪掉一半,性器在内裤遮掩下昂扬。我急死了,向其非不满,刚刚泡过冰水的手还没回温,犯起贱来,直接贴上池衍因情欲而炽热的脊梁。
池衍止住亲吻,捏起他的下巴,带着意味不明的笑,“你做这事儿之前过脑子了吗?”
暗道“完蛋”,向其非挣扎着从池衍身下溜出去,不留神撞到冰桶,冰块混着桶中的水碎了一地。没空管,光着脚满屋子乱跑,躲去沙发后面,嘴里认错诚恳:“我再也不敢了。”实际根本没觉得哪里要改正,反倒还在隐约期待什么发生。
池衍也不追他,翻出润滑放在手边,等向其非不跑了,站在原地等,才缓步逼至跟前,把人抱起放回餐桌,抽出腰带,“手伸出来。”不强迫,也并非命令,语气轻盈如同一个简单的提议。
咽一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浑身点燃泛起潮红,下身支棱得更甚。向其非不自觉舔下嘴唇,双手却已自觉交递出去。池衍把腰带在他手腕上面缠了三圈,收紧卡扣。行动受限,向其非变得比以往更笨拙,用膝盖蹭池衍下身,“你帮帮我。”
池衍笑他:“刚才跑的时候不还挺灵活?”但仍伸手帮他脱掉裤子,把憋屈的小兄弟解放出来。而后跪下为他口交。
地上的水已经洇开,脚边是碎冰,池衍此刻跪在一滩冰水里,膝盖些微刺痛,左耳同时被短暂剥夺听觉,嗡嗡振鸣起来,如海水倒灌,自由潜时自发法兰佐。向其非正紧紧抓着他一只手,舒服得小声呻吟,连带尾巴骨微微颤抖。池衍早早摸清他喜欢哪些花样,向其非年轻,把门技术欠佳,没几分钟就泄进对方嘴里。吐掉精液,观察向其非陷入某种失神。
“想什么?”碰碰他的脸。
“橘色的……海。”向其非在恍惚之中试图描述。
唤他注意力集中,又引导他侧躺在桌上,倒了润滑液揉进后穴,向其非才重新醒来。“没玩过这个姿势诶。”他弓起背想要摸池衍的手臂,冷不丁被向下一拽,腰腹悬空,惊呼:“救命!”
池衍握住他的脚踝,沿腿肚至腿窝上下抚摸,生殖器早硬得发涨,顶在向其非的入口前后地撞,但不深入,反问:“怎么救你?”
向其非仍侧身躺在木桌上,桌面坚硬,铬得他肩膀发痛,绑着的手蜷起挡住半张脸,只留一双眼睛和池衍对视,小声说,“你操进来。”
丢弃最后的游刃有余,挺身冲进向其非的身体。这个姿势无需把腿分得太开,池衍俯下身来就能把他整个人都罩住。向其非主动抬起一条腿,好让池衍操得更方便些,却让对方抓住脚腕,侧脸在他小腿上留下一个吻痕。
阴茎再次充血,耻感成为一种本能,他把绑起的手放下去试图挡住,却换来更汹涌的冲撞,身体在池衍的控制下摇摆,周身已汗涔涔的,刘海打湿贴在脸上,他有些喘不上气,话里带哭腔,“太快了……你慢……慢一点,你刚才说了、不急的……”
“是吗?”池衍耍赖,向其非的眼角眉梢都使他兴奋,往更深处顶,“你记错了。“
向其非被操舒服了,又进入那种失神状态,每个细胞都在发胀。我要爆炸了,他想,视线瞥过碎在地上的冰,一切都在融化,我们也是。
两人皆在痉挛中同时缴械,这似乎是他们第一次内射。向其非坐起来,挂在池衍身上,感受池衍轻柔吻他的眼角,脖子,锁骨。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向其非突然激动起来,跳下桌子淌过一地碎冰去摸有窗的墙壁上渗进来的水。池衍的体液也同时顺他的大腿缓缓滑落。
“屋里也下雨了,池衍,”语气带有奇异的兴奋,他回头,眼睛闪烁光芒,“屋里下雨了!”
年久失修,这边老房子顶层确实偶尔会漏雨。他们又做了一次,就顶在那片渗水的墙壁上。向其非把全部重量交给池衍,感受对方在他身体里出入,这又似乎是他们共同的身体。后背滑过潺潺水流,还没脱掉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屋内也愈发潮湿,地上积起一层薄薄的水。为什么会油然生出一种熟悉感,似乎在哪里经历过同样的事情。或许是在水族馆,上浮下潜,像在玻璃缸里,像在隧道里。不,好像就是在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