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呻吟着,酸软麻木的手臂艰难地向前伸去,拖着瘫软无力的身体,胸膛和腹部紧贴着地面,一点一点地向门口挪去。
“……晕……呜……
“……学长……我难受……”
人儿一点一点地挪到门口,手指扣住磨砂玻璃窗的下沿,胸膛艰难地抬起,整个腰身都软软地弯折起来,修长白皙的双腿拖在身后,像搁浅的美人鱼一般,挺起脆弱娇嫩的颈项,抬手握住门把,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手臂一沉,打开了浴室门。
门应声而开,水汽扑面而来,让顾林兮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氤氲的白雾中坠落出一只雪白细瘦的手臂,手指颓然无力地搭在顾林兮的腰胯上。
“唔……学…长……”
人儿软吟了一声,瘫软的身体便支撑不住地向前软倒,脸颊侧歪,单薄沉重的肩颈倚靠着顾林兮的小腿,整个上身都软软地缠绵萎靡在顾林兮身上,又因为身体浑不着力而向下滑落,手臂一折,软软地折堕在地,脊骨一软,侧身摔倒在顾林兮脚边,口中弱弱地呻吟了一声,尾音抖着调子消散在湿漉漉的鼻音中。
“……晕……唔嗯……”
话音一落,青年便失去了意识,身子彻底瘫软下来,头无力地一歪,沉沉地昏晕了过去,头颈软垂,侧颈勾连着锁骨的线条被抻开,筋脉突起,宛如脆弱的琴弦,茶色的眸子蒙着一层水光,软软地上翻过去,鸦羽倾覆,只露出一丝娇弱无助的奶色,小舌耷拉在唇角,舌尖还悬着一滴玉露,沾湿了小巧玲珑的下巴。
顾林兮静默地站立了一会儿,眼底风起云涌了半晌,才缓缓地跪坐在晕寐不醒的夏砚身侧,五指轻轻地握住人儿柔软温热的肩头,摆弄着人事不知的青年翻过身来,乖巧温顺地仰躺着,瘦落的手臂搭在平坦的腰腹间,腕骨软折,漂亮的柔荑随着呼吸而起伏摇晃,双腿大开,私处尽显,无知无觉地昏迷在男人面前,掌中的触感仿佛滑腻无瑕的上好白玉,让人忍不住屏住呼吸,强忍着用力攥紧揉捏的冲动,生怕碰碎了这名贵的无价珍宝。
这是他毕生的珍宝,独一无二的珍宝。
顾林兮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雪夜渐渐重合,让他情难自抑地颤抖起来,浑身汗毛竖立,眼眶充血,牙齿咬着腮肉,用力到渗出一丝腥甜。
他的指尖轻轻地落在夏砚身上,从圆润软糯的脚趾开始抚摸触碰,然后是细瘦伶仃的脚踝,粉嫩的膝盖和腿弯,一路沿着大腿内侧的嫩肉游走到胯间的性器,扫过小腹和肚脐,再沿着胸膛爱抚到锁骨和肩颈,最后是人儿侧歪的脸颊。
“砚儿,砚儿……”
顾林兮用指腹摩挲着人儿的唇角,目光落在人儿紧闭的双眼上,食指抵在夏砚鼻端,感受着青年清浅的呼吸,掌心托住夏砚的下巴,轻轻地晃动了一下。
“……嗯……”
沉沉昏迷的青年轻哼了一声,头颈随着男人的动作乖顺绵软地摆动,人却并没有清醒过来,只是在昏沉中循着那一丝温柔的触摸,用脸颊蹭了蹭顾林兮的掌心,像幼猫一般,找寻熟悉的安全感。
顾林兮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托起夏砚的腰身,把不省人事的青年搂抱起来,埋首在青年颈窝里啃咬亲吻,耳朵贴着人儿的心口,在柔弱的心跳声中无声落泪,人儿后仰着头颈,浑身瘫软地折倒在男人臂弯里,随着男人的颤抖而无力地摇晃,手臂耷拉在身侧,胸膛和腰腹向上弓起,后腰凹陷成一把纤细的弯月。
“砚儿,哥哥找到你了……”
怀里抱着的终于不再是一具冰冷美艳的尸体,他的砚儿是暖的,有呼吸和心跳,会在半昏半醒中挣扎着向他靠近,会流泪会呜咽,会支撑不住地晕倒在他面前,回应他的爱抚,嘤咛着蹭他的掌心,毫无防备地晕睡在他的气息里,安心地交付自己的全部。
这才是他的砚儿,独属于他的砚儿。
他在人世间兀自徘徊了数十年,终于再次找到了他得以争渡的彼岸,他的来路,他的归途,他的心之所向,魂兮所往。
不管你走过多少次奈何桥,饮过几数回孟婆汤,换过形形色色的千万个皮囊相貌,在谁的怀里安睡过,又在谁的身下承欢娇吟,只要你再次出现在我面前,我总能认出你。
而你,也总会属于我。
也只能属于我。
顾林兮推开卧室门的时候,躺在床上的青年刚刚苏醒,鸦黑的睫毛轻颤着缓缓抬起,失神的茶色眸子像蒙了雾气的宝石,水润晶亮,无助地晃动了几下,才堪堪从半合的眼帘中滑落出来。放大的瞳孔尚未凝聚,娇嫩眼白上沁了一层莹润的泪色,粉唇微张,呼吸缓慢,漂亮的眉眼惺忪倦懒,像刚刚被上帝雕刻出的天使,未经世事,懵懂青涩,干净透明得仿佛一块冰,只待被人占有,染上独属于一人的绚烂墨色。一双朦胧的睡眼半昏半醒地望过来,眼角微微下垂着,乖巧又温顺,晕沉迷幻的意识让他毫无防备地躺在你面前,好像你招一招手,人儿就会软软地折过身子,拧着纤细的腰肢,乖乖地伏在你的膝头,安然地昏迷过去,予取予求,任人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