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闻宣到家时,天色已经很晚了,前院里灯火通明,却不见母子俩的身影。
问了侍女才知道,是跑到后头的厨房去了。
王府的后厨占地面积也不小,但楚闻宣是头一回来。
几个年纪小的侍女正围在院子里择菜,时不时地往屋子里瞧,几颗脑袋偶尔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墨墨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身边蹲着两只威武的大狗。
蜀黍!墨墨见到楚闻宣,兴高采烈地向他飞扑过来,两只狗子跟着,也跑到男主人腿边打转。
今天乖不乖?捏捏儿子软乎乎的脸蛋,楚闻宣觉得不久前才被训过话的沉重氛围顷刻间烟消云散。
乖的!墨墨回答得响亮。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一道曼妙的身影在烟雾缭绕中若隐若现。
以珍正做饭做得投入,并未注意到院子里的情况。
你娘亲在做什么?
噢!娘亲说熬点汤,给蜀黍熬的噢!小孩子的语气中竟透露着几分酸味,配上那瞪眼撅嘴的搞怪小表情,简直让楚闻宣有些哭笑不得。
你怎么知道?
娘亲自己说的啊!嗯噢!娘亲说你胃不好,胃不好。墨墨大约也还不太懂得胃部具体是在哪,只揉着自己的小肚子给楚闻宣示意。
楚闻宣拿了一包桂花千层糕哄儿子,另一包还藏在袖子里,准备留给为他洗手做羹汤的小娇娘。
墨墨有了这新鲜的小点心,便暂时忘记了要吃醋,欢欢喜喜地跑远了。
厨房里的温度比外头要高些,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骨头汤的香味。
身量娇小的女人只到男人胸前的位置,她挽着温婉的发髻,因为要下厨,头上也没带几样发饰,只系了一根轻盈的发带,绑着随意的蝴蝶结,发带长长的尾巴扫在她的后颈上。
那一段纤长的颈子,有白玉一般的质感,覆盖着细小的绒毛,如果再往衣领子里面看几分,就会发现,靠近肩膀的位置上有一小块玫红色的痕迹,不大也不重,却代表着男人深深的占有欲。
以珍正低着头,往砂锅里舀汤,小口地尝着。
许是有点烫嘴巴了,她皱起秀丽的眉头,轻轻地嘶嘶两下。
花嬷嬷,能帮我把盐递过来吗?味道有点淡。以珍依旧背对着,只扬声说话。
她专注着锅里正咕噜咕噜沸腾的浓汤,也没太在意身边的情况,后方伸过来一只手,手上拿着一个小罐子,便自然而然地就接过来了。
正舀了一勺要往汤里放,幸好够专心,她瞧见了勺子上晶莹颗粒的大小不对。
这是糖呀,嬷嬷你笑着转身的她,叫背后这个一声不响,不知道在后面站了多久的男人吓了一跳。
身形略略不稳,楚闻宣手臂勾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
小心摔着了宝贝。男人噙着一抹笑意在嘴角,略带几分揶揄。
还不都是你吓我!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以珍推了他的胸膛一把,推不动,反而被抱得更紧了,两人的身躯隔着衣物紧紧相贴。
宝贝做的什么汤?好香啊。
山药猪骨汤,给你养胃的,一会儿要多喝啊!以珍挥了挥手里的汤勺,想装作河东狮吼的模样,给他点威严瞧瞧,让他别老是逗小猫小狗似的捉弄她。
谁知男人半点没有被震慑住,反而笑得更加潇洒了,捏了捏她圆圆的耳垂,眼底宠溺的味道更深,更像哄小宠物了。
好,都听宝贝的,宝贝好乖。楚闻宣凑到以珍脖子上亲吻,一只温暖的大掌贴着她稍稍往后倾的后颈,扶着她,怕她仰头仰得脖子酸。
给爷瞧瞧,后边的印章还在不在?嗯?没了就要再印一个了他用唇舌去探索她被衣服覆盖下的肌肤,温热的呼吸喷洒下来,烫得以珍浑身细细地颤抖着,皮肤上的小绒毛都竖起来了。
别她轻轻地推拒着他,虽然此刻厨房里都只有他们两人,但下人们都在外面的院子里呢,她怎么好意思让他在这儿胡来。
说来后颈那个吻痕,大约是他今早晨起时缠着她弄上去的,她那会儿睡得正迷糊,别说孩子来哭过,就是他在自己身上弄了什么都不知道,只依稀记得他压在她背上,后颈麻麻的一阵,还是后来她自己换衣服时瞧见的。
你别乱来,等会儿还要吃饭呢。以珍一面要推开他的亲吻,一面还要注意着院子里的动静,真是手忙脚乱。
楚闻宣知道她脸皮薄,闹了一小会儿,见她脸蛋红红的,也就放开她了。
走开,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爷,连糖和盐都分不清,这个细一点的才是盐。以珍绕过他,从后面的桌上重新拿了盐巴往汤里添。
楚闻宣赶紧表示受教了,从背后圈住她的腰。
以珍搅匀汤汁,然后就看他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抽出来一个包裹精致的点心袋子。
男人修长好看的手指挑开绳结,几块晶莹剔透的糕点躺在里面,上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