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熙想了想,咬咬牙还是厚着脸皮说了出来。“你可不可以借我点银子,大概,大概一千两……你放心,我日后一定会还给你!”
她没有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玉,到底还是不想他再分神担忧她的事情。
本以为一千两有点多,还想改口再说少些的,扶玉听了却不以为然,“说什么还不还的,不就是一千两,我还差这点银子?改日我让人送到你那儿去。”
“今、今日就要……”白熙此前这般麻烦过别人,更是从未找人借过钱,今日说出这般请求着实是舍下了脸皮。
扶玉嘴唇微张,似是没料到她这么急着用钱,也有些疑惑,但既然白熙没有告诉他原由,他便很快将自己的疑惑隐藏住,反而还开玩笑似的拍了拍白熙肩膀,“要就要呗,这么别扭做什么。怕小爷我拿不出区区一千两?”
说完便立即让身后一个家丁去取银两。
家丁很快就捧着装有银两的木匣子过来了。
扶玉将木匣子递给白熙,还特地说了句,“不准还给我啊,一千两而已,看不起谁呢。”
他说话间又恢复了从前的公子哥模样,白熙晓得他是不希望别人看他难过,于是也跟着他轻轻笑了笑。但银子她是一定要还的,这份好意她也会牢牢记住,她白熙就从未欠过别人什么。
她很是郑重的向扶玉点头致谢。
扶玉挥了挥手,不愿让她这般客气,一旁的家丁又开始催促他,他只能与白熙匆匆告辞了。
白熙望着扶玉的背影很是感激,扶玉是她最要好的友人,日后定要好好回报他,同时也是衷心的希望扶伯能好过来。
等到扶玉的身影消失后,白熙这才捧着木匣子马不停蹄的赶到城里。
银子既已借到,这回便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离开这座城。
她先是去购置了一辆马车,又雇了一名车夫,与车夫商量好了时间地点。
再去买了些路上会用到的物品以及干粮。
还去药铺买了些助眠的药粉。范氏那么抵触离开,便无法在她清醒的时候带她走,只好令她服下助眠药之后再悄悄带走她了。
等到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之后便打算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路过某处,她还是忍不住拐了个方向,往那人的院子走去。
离开之前再偷偷看一眼曾经喜欢过的人不过分吧。她想。
只是,等她到了青之的院子门口,没见到青之,却见到了一伙地痞正在捡石子往青之的院子里砸。
那些地痞们一边砸,还一边骂道:“要你假清高,读了点书了不起啊!不就是个没爹没娘的穷秀才!”
“大哥,这小子据说是小时候被一个老太婆在街上捡回来养的,说不准就是哪户人家不要的小杂种呢!”
白熙眼看着那些石子一颗一颗的砸进青之的院子里,将他院子里的花草砸到,扔得远的石子还直接砸到了里屋的窗户上,将窗户纸都捅破了。
白熙气得直接冲上前一把揪住最前头扔石子的那个地痞的手腕。昨日白屠夫扔瓷瓶的时候她都没这么气。
“你们做什么呢!”她一边说着,手下还用力将地痞的手往反方向掰,直掰得那地痞连连呼痛。
“错了错了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白熙手下使了会劲,觉得让他吃得苦头也差不多了,这才松手放了他。
她松开手后那领头的地痞便急忙抱着手往后退了几步。刚头光顾着呼痛了,都没看清来人,他还当是什么路见不平身手不凡的大侠呢,原来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我当是谁呢,个小丫头片子,少多管闲事!”这会儿他倒是忘了,正是这个小丫头片子差点将他的手掰断呢。
“谁让你们砸人家家的,还说那么难听的话。”
“哟~”那地痞一脸坏笑着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眼白熙,“你是那小杂种的什么人呐,小情人?方才我还真不该说那话的,这读了书还是有用的,哪怕是没爹没娘一贫如洗,还能找到这么如花似玉的小情人呢。”
“你说话给我放干净点儿!”白熙只觉胸口那团火都要冲破天灵盖了,眼前这几个地痞还在那不知死活嘻嘻哈哈的笑着。
“就是没有读过书的人也知道,不该这般辱骂他人。有没有爹娘也不是他能够选择的,有没有爹娘人与人之间都应当互相尊重。再说了,你们有爹娘吗,有爹娘还变得这般不讲礼貌、满嘴脏话。还有你们说的那什么一贫如洗,你们那只眼睛见到这是一贫如洗的院子了,有花有草有树,还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再看你们,浑身脏兮兮,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味,依我看,你们才该被石子砸!”
白熙气得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后,便气都不喘的拾起地上的石子,就像他们往青之的院子里扔石子一样,也朝着他们身上一颗接一颗的扔石子。
白熙的力气大,手下用的劲比他们要狠了许多,速度又快,那几人根本来不及躲闪和还击,很快就将那几人砸得头破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