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十二月的身孕,孕夫的肚子已经长成一只大水球,尤其是为了保证胎儿有充足的营养,他在孕期间摄入了足量的食物。
孕床贫瘠不利胎儿生产,为保证胎儿健康发育,孕夫自身身材丰腴也是难免,再加上孕期的浮肿,整个人看起来畸形丑陋,和宋椒一起出去的时候他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生怕自己会给她丢人。
路人投来诡异目光,似是不理解他这样平庸的男子因何得到妻主优待,若非少数妻凭夫贵的,极少会有女性愿意陪着大肚子的孕夫一起丢人现眼。
他自然不愿妻主被路人嘲讽,找机会和她说了这件事,没想到她听完却撒娇起来,抱着他的大肚子依偎在他的怀中,乖得像是一只毛绒绒的小动物。
“我就是‘妻凭夫贵’呀,如果不是余这么辛苦,大着肚子还要打工挣钱来供我读书,我现在又怎么可能会安心考上大学?”
“妻主……”他被软绵绵的小妻主抱着肚子依偎,心里揪成一团,连牙根子都是酸的:“您在说什么傻话,奴哪里能有这种本事。”
夫侍为妻主尽心乃是本分,更何况如果不是宋椒与店主关系好的缘故,就凭他一个没用的男人也没办法找到这样好的工作。不仅轻松好干,还能拿和女人一样的工资,到哪里都没有这样的好事。
就算抛开本分,他也很想尽力为妻主多做些事情。他从小就是这样,忍受着偏爱与忽视,也忍受着劳役与凌辱,嫁的人能够对他稍微好一点,成了他唯一的期待。然而这份希望也破灭了,作为一个男人,他连孩子都生不了,只能沦为泄欲的劳碌奴仆。
做家务,生孩子,这些都是过去他被派发的任务,但宋椒对男人的要求极低,只要他听话温顺就好,既不让他做很多事情,也不拿他当泄欲工具。
世界上没有这样好的事情,那么她到底想要什么呢?刚与宋椒相处不久的余这样想。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白日里一本正经的宋椒抱住了他的胳膊,贴上来要把头枕在他的枕头上,他是她买回来的奴夫,当然不会反抗,任由她这么抱着,也不管她是睡着还是醒着。
大概是觉得他没什么威胁(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他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温顺男人而已),她放心的熟睡,有时会不小心蹭到他的大奶头,就在他温热的怀里。
女孩破碎的梦呓拼凑成他听不懂的语句,大概是她家乡的语言,她重复叫着同一个名字,按照读音,那个人大概叫做“秦”。
“他的眼睛和你一模一样。”
她说了新的梦话,就在他坐车过去给她送东西那夜,用的是他听得懂的语言。那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过来,一切好像都有了解释,他这样怀过孩子的二手男人,之所以被看上被买下,被耐心对待,全都是因为他的眼睛很像那个叫“秦”的人。
刚刚经历过一场阵痛的孕夫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双手托着沉重的腹底,喘息声渐歇,而汗液变凉,紧贴在穿了小衣的身上。他看了看紧闭的窗帘,小心翼翼掀开上衣,露出一整个圆润饱满如巨大珍珠般的孕腹。
虽然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但是她对他真的十分贴心,甚至给他买了润滑霜,专门用来帮他抑制妊娠纹,还偶尔抽出时间来帮他涂抹。然而,即便是这样,迅速长大的孕腹上还是难免覆上浅淡的纹路,覆于冷白色的皮肤之上,看起来格外刺眼。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生产过后,他的肚子可能没办法很快恢复到生育前的状态,如果没生出女儿来的话,可能还要很快进入下一轮的备孕。那样的话,他就没办法……
男人喘着粗气,艰难的脱掉上衣,又解开孕夫奶罩,让自己能够好受一点儿。在他脱胸衣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下就温热液体流出。不,不该是这个时候,感觉没有到,却有水从产道里流出来,估计是羊水提前破了。
他想站起来去找东西把产道口先堵住,但是他爬到沙发上已经用完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就是废人一个,竟是爬也爬不动了。
无助的孕夫只把裤子褪到大腿根,就累的难以喘息,偏偏这时又有液体从产道流出,浸透了裤子,侵染到沙发软垫上。按道理说,像他这样没有名分的奴夫,未经妻主允许,连睡床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让生产时的腥臭液体浸透沙发垫子。
他想爬到地上去处理后续,然而又抱了一丝侥幸。他好疼,他不想要再像以前一样,连小产后都要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窝在房间的墙角,只给一条布满污垢的毯子,就像一个奴隶,就像一条狗。
妻主对他很好,连他大着肚子笨手笨脚打碎盘子都没责怪他,反而是关心他有没有被烫到。其实对他来说,这种时候骂他几句或者打他一顿或许还要让他更好受些,他分明犯了错,她为什么不惩罚他?
因为她的眼里看到的不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平庸胆怯的二手货,而是那个她做梦都在念叨的人,那个叫做“秦”的人。
用自己手指堪堪堵住产穴,孕夫终究还是没爬下沙发去,虽然他只是一个替代品,但是替代品也是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