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提他同孩子玩乐的事。”话至此处,殷夜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你见过哪家长辈,给孩子玩火石之物的。陪着玩也罢了,还将东西送给孩子。他就不怕孩子不告诉你我,偷着玩,遇上危险。那是火,不是旁的东西!”
“而且还口不择言,要带晚晚去刑部玩。他说的什么混账话,自己都认了,压根不知刑部是何处,干何事!”
“我告诉你,他如此由着孩子,无非想哄着孩子讨好我。说道底,一没有气性,二没有头脑。”
“爹娘若是泉下有知,不知该多失望!”
“好了,事已至此你再气恼,伤的也是自个的身子。”谢清平端过养生汤喂她,“这事我处理,你别操心了。”
“你怎么处理,那么大个人,打一顿不成?”殷夜接了汤,胸口气的不断起伏着。
“刑部的职务且让他担着,别再动了。我亲自下去教他。闲来亦带着孩子同他多处处。你于边上看看便罢,不要直面与他接触。”
“你放心便是,我像当年教你一般,手把手地教他。成吗?”
谢清平顿了顿,温声道,“师父说你我命中尚有劫数,要我们于亲情处多修修。”
“久久!”他抚着她披散的长发,“虽说你我皆不惧劫难,然总不愿道途艰难,总望着前路平坦。我们修了两世,才在这世道上拼出这并肩携手、心意互通的好日子,亦有了一双儿女。如此安宁的岁月,有你有孩子的时日,我半点也不想打破。”
“神佛之轮,虽多的是虚妄。但我如今全信,亦敬畏。”
“将殷宸交给我吧。他没有气性,但你气性太大了,我都怕。”
谢清平俯身,两人额间相抵。
殷夜努了努嘴,退开些,只将手中那碗汤仰头一口饮尽了。
“怎么这么重的味,你手艺还不如侧君呢!”殷夜蹙眉扔开碗盏,瞥过的眉眼里却噙着戏谑。
“我——”谢清平闻言,不由有些恼意,“你再说一遍!”
“说什么?”殷夜挑眉,“你不如侧君?”
“你……”
“你且好好教导!”殷夜望着甩袖转入净室的人,提了提声响,“可怜我两个孩子,得一舅父,十中之一都比不上他们阿娘的舅父。”
已至净室门口的人,顿下了脚步,原本面上的恼意散了个干净。
“怎么不走了?”身后人贴上来。
两条细软的臂膀圈着他脖子,十指挑衅似的在他眼前打转。须臾,一手摸索着从他喉结往上移去,凑到唇畔,方悄声道,“你自己煮的养生汤,尝尝味道如何?”
那横卧在他口边的玉指上,尚且残留着方才不甚泼出的汤汁,此刻正被一点点送入他口中。汤汁味道如何,谢清平品不出来,但那素指纤纤,磨在他齿间舌尖,只一瞬间便激得他周身滚烫。
“夫君熬的汤药是甜的,没人比得过!”偏身后人还在絮絮低语。
“今日车马劳顿,不累吗?”谢清平扣住她素手,低首细细吻去。
“累啊,只是劳夫君教导家弟,无以回报……”
话音落下,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抽他衣襟系带。今日这衣衫有些繁琐,她扯了半天,也没解开,人便有些恼怒,只看着他肩头道,“以后不许穿它!”
终于,微凉的指尖,带着寒气的雪肤,沁入他胸间。
“不闹了!”谢清平哭笑不得,“明日使团便到了,今日早歇下吧……”
“你……”胸间一阵刺痛,谢清平蹙眉转身,“还有没有点轻重!”
“比你下手轻多了。”殷夜收了手,交握着搂住了自己,“有点冷!”
如何不冷,五月夜风到底带寒意,透过半掩的窗户,拂在衣衫落尽的姑娘身上,她的后背毛孔张开,渗出细小的颗粒。
她冷,谢清平却更热了。
这样一转身,便是他穿着衣衫,也撑不住咫尺间一身春色玉影。
偏他衣襟被拉开了,两厢撞上,便是冰火两重天。
“瞧瞧,一对比,你便更小了。”殷夜低头咯咯发笑。
“闭嘴!”谢清平无语望天,一把将人抱起,入了汤泉。
“老实些!”他将人靠在石壁上,给她按着背后/穴道,祛除风寒,“明日要是头痛脑热了,这个月我便搬去琼麟台。”
“朕以为,丞相一身傲骨,是要搬回丞相府呢。”殷夜放柔身子,反手扶了扶腰侧,又开始笑。
她站的有些累,遂换了再正常不过的躬身俯趴,只为了减轻腰部的受力。却未想动得突然,将身后人特意拉开的一点距离填的满满当当。
殷夜感受着那灼热又硬挺的触感,趴在岸壁到底忍不住笑出声来,片刻往后拉了一把那顿住僵硬的手,往前带了一步。
瞬间,两人亲密无间。
身后人闷哼了一声,呼吸渐重,殷夜便又开始笑。
“都这样了,你忍着做什么?”
“朕才暗自感慨,丞相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