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的南城,几乎埋没在淅淅沥沥的烟雨里,是以傍晚行人逐渐稀少,连花街的生意都少了些,唯有杏花楼依然灯火通明,人影倒映在水光潋滟的青石板上穿梭不止,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真有种人间烟火都聚集于此地的错觉。
紫衣鹤袍的公子撑着一把精致而昂贵的油纸伞,微微仰头看着暗香扑鼻的牌匾。
伞面乃是一树栩栩如生的桃花,绽开在深蓝偏紫的夜色中,此刻雨水滴滴滚落开来,一如雨碎桃花。
那个人怎么老喜欢这地方里钻?也不嫌脏。丘云鹤不悦的蹙起眉头,还什么世代为医,都是说着好听的。可是这么放弃,他又于心不甘。
磨磨蹭蹭间,披着一件外衣的张秦柊左搂右抱的被搀扶着到了门口,睁开半醉的眼,嘟囔道:“怎么又是你?回去回去我的酒呢?”
丘云鹤拧着眉头,看着这个与他记忆里相去甚远的男人,欲言又止。但张秦柊却早已经又被搀了回去,他伫立片刻,踩着滴滴答答的小水洼,转身回去。
雨碎桃花的伞面离暖红夜灯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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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云鹤和张秦柊之间的故事,由来已久。
之前也说过,南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些世家子弟几乎自小就相熟。他们俩开始于一场孩子气的打赌过家家,谁输了谁就当对方一天的小娘子,张秦柊打小就是孩子王,硬逼着水灵灵的小丘云鹤哭着当了他一个月的小娘子,逢人便说,还到处炫耀。后来长大一些,张秦柊总是黏糊着丘云鹤,说是要罩着自己的小弟,实则经常借机揩油,丘云鹤防不胜防,总是气得打人却又总是原谅他的“不小心”和“没注意”。
再后来两人知晓人事了,便懵懵懂懂的分开些许,知道不能像从前那样黏糊在一块了。谁知道丘云鹤发现,张秦柊根本不是什么见鬼的成熟和长大了,而是偷偷摸摸的思慕起谭筱岿。
谭筱岿小时候往来的少,话也不多,总是隔着一个辈分,其实并不怎么招人喜欢。谁知道出去求学几年,回来一看,真真是倾城绝艳。顿时满大街的人都突然喜欢上了谭家公子了。多一个张秦柊,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张秦柊一溜烟的就撇下了丘云鹤去搭讪谭小少爷,名曰曲线救国。既明完全就是一块只读书不理人的臭石头,不知道怎么就和张秦柊勾肩搭背了。好不容易关系牢靠了,借着堂会将谭筱岿一路请到家中,背后看得清清楚楚的丘云鹤有意无意的对既明道:既明,你觉得秦柊哥怎么样?
既明迟疑道:还行?
丘云鹤露齿一笑:既然既明都这么觉得,那想必谭大公子也会觉着他好罢。
既明不明所以地把玩着桌案上的棋子,突然神色一变,立即就冲出去找人了。张秦柊连谭筱岿的衣角都没有摸到就被刚认的兄弟打了个满头包。这时候大家才知道,既明不但是个书呆子,还是个护舅狂魔,还巨能打,简直匪夷所思。
可后来情况也并没有如丘云鹤所愿转好,张秦柊碰不到谭大公子,总有更多的公子等着,花街柳巷的妓子小倌们都愿意对这位出手大方,相貌俊朗的张公子风流数晚。次数一多,两人的关系便淡了。
在一次醉酒之后,丘云鹤便跃跃欲试的爬上了父亲的床。并不是对谁伤心欲绝的自我放纵,而是出于好奇——做这事的滋味真有那么好么?在醉酒的晕眩中,心神一次次被情欲抛得高高的,他迷迷糊糊发现这事还是挺爽的。难怪有那么多人沉迷。
他性子其实挺纠结拧巴还害羞的,做了这事之后突然有种释放天性的感觉,干脆一发不可收拾。
“哟,好久不见。”张秦柊故意拦着少年,语气夸张又宠溺,动作自然的像以前那般摸上光滑细嫩的脸蛋,凑近道,“我家里新进了一批贡菊,想不想大哥带你去看看?”
丘云鹤任由他摸着,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定位,亲热的靠在一起拥吻起来。
兴致渐浓时,少年搂着男人的颈项,起起伏伏间因为快感颤抖不止,语气喑哑销魂,大哥哥,老爷,相公什么的都叫了个遍,感觉男人真真是器大活好不用白不用,忽然想起一事,喘息道:“嗯我听说你被忽悠去了淫游遭嫌弃了是吗嗯啊啊哈哈哈混蛋轻些!”
张秦柊难得尴尬,自嘲一笑,道:“这话你听谁说的是啊,不过老子本来也不用后面。”他将丘云鹤压在廊柱上,两手抱着肥臀上上下下狠狠贯穿,少年尖声惊叫,他才解气,道,“反正只要有前面用来cao你就行了。”
“哈哈哈毛子唔嗯哈哈哈哈!”
见怎么样丘云鹤都控制不住笑意,张秦柊有些恼怒的吻住丘云鹤,意在堵住那张嘲笑的嘴,却不知不觉的加深了这个吻。丘云鹤僵硬了一瞬,很快反客为主的想要占上风,但可惜张秦柊在这方面的的确确经验技巧都远超于他,很快被吻得喘不过气来,身体软糯如水,陷在熟悉温暖的怀抱里。
一个带着桃花香气的,甜蜜而情色的吻。
两人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