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南城多雨,淅淅沥沥的雨帘叫人看不真切风景,出行时也难免不便。和雨一同而来的是突然的寒冷,以往这连绵的雨下完,便该到秋天了。
内室一侧的窗户半掩着,滴滴答答着水珠,时不时吹进一点寒风,窗外是一株清淡的玉兰,于雨中轻轻颤栗,落下几瓣白来。
余洵燕探起身来,想将半掩的窗户关上,却被一只手按回了被窝里,重新抱入怀中,他便不再挣动。知臻安半阖着目,道:“别去关了,怕冷就抱紧点,等会儿我得要去办事,你多陪会儿。”
余洵燕依言抱紧了他,也懒懒的答应了一声。
自从余洵燕成为余家对外的公子之后两人的相处时间便是少了一大截,常常得流连于床榻之间不说,开苞宴之后那一个月几乎被那些宾客们cao得下不来床——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常常是在山庄里各个地方挨cao。
不过之前好像也没注意过两人相处时间有多少。
可能是最近真的有些过火了。
知臻安一旦有机会就会来找余洵燕,有兴致了便拉着余洵燕来一场细致绵密的性事,也常常什么也不做的和衣而睡,给他讲讲最近南城的趣事和在外谈生意时的见闻,一如既往。以往余洵燕也不爱出门探听这些,每每都是知臻安带着他。
余洵燕呼吸声渐渐均匀起来,知臻安却以手撑着脑袋半支起身子,睁开眼看着他。十七六岁的少年即使调教成习惯也带着青涩气息,不做那事的时候显得格外干净,唯有眼角带着丝丝媚气,睡颜安详恬静。余洵燕眼睫很长但不翘,睁眼时不觉得如何,这么闭眼便成了两把小扇子,又浓又密,在粉白的肌肤上投下根根清晰分明的阴影。
心脏如同被那小扇子轻轻搔了一下,知臻安抬起手,伸出食指轻柔的在他眼睫上勾挑了一下——果然很长又很软。于是又挑了一下,余洵燕微微哼了一声,在他胸口蹭了蹭,表示小小的不满。
若是燕子能生儿育女,娶回家做个正妻也无妨,到时候天天这样也不错。
知臻安想着,他们俩竹马之交,又门当户对,燕子安静又懂事正好合了他的心思,再好不过。
若实在不行,先娶了正妻再叫燕子进门做个平妻也可以。他眼神一暗。
这时代娶个男人不是什么稀罕事,但难就难在他是未来的家主,必须得有子嗣。此间诸多打算,家族内部或外部的暗流汹涌,他的几个被打压的兄长还在蠢蠢欲动而燕子在南城风流场上初露锋芒,许多人都对他虎视眈眈着,不可能就让人独占了。
算了,来日方长。知臻安暗自叹息一声,揉了揉余洵燕的后脑,道:“我得走了。”
余洵燕默默松了手,没睁眼,看上去还是想接着睡。见状知臻安莫名酸道:“燕子这些日子你见识了那么多,有没有碰到什么合眼缘的?”
余洵燕过了一会儿才回答,犹疑道:“不都是做那事么,有时候舒服有时候不舒服罢了。”
好吧,看来少年性事才刚刚涉猎,情爱还是白纸一张。知臻安继续道:“那我呢?”
余洵燕睁开一只眼瞄他,半张脸都陷入柔软的枕头里,鼻头微红,粉嫩的唇浅浅弯起一个弧度,道:“你跟他们又不一样。”顿了顿,似乎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描述,他继续道,“就是,如果跟你呆在一块,什么也不做不说话,也很舒服。”
这是他熟悉了解的人,那种轻松惬意,不用想些其他事,是和他人完全不一样的。
一个熟悉的、温暖柔软的唇压在少年的眼角,留下一丝湿凉。余洵燕眨眨眼,知臻安越过他起身穿衣,不太自然的道:“那我先走了,你继续睡吧。”
窗户被关上,将雨天彻底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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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总算被我找到了,原来在这里。”过于年轻的声音,甜腻夹着清越,有些雄雌莫辨。
余洵燕余洵燕当时正被一名宾客抱在怀中逗弄亵玩,那男人一手绕过他的腰肢,揉捻胸口两粒软豆,另一只手从臀缝里穿过,以手指捣弄被cao开的红嫩穴口。
再说回开苞宴之后那些天里。开苞宴并非只有一夜,而是在第一夜拍卖之后,接下来的半月至一月都将是宾主尽欢,在封闭式的情况下,住在山庄里的客人都可以邀约到被开苞的公子。这些宾客往往自己带了不少奴仆和姬妾,而这些都将被划分为公用,以供其他宾客赏玩泄欲。往往谁家里的成色好,就证明那家的底蕴和财力深厚。这山庄到处都是一片莺莺燕燕的春声,因此在大堂里就白日宣淫也不算什么。
就是在这样一个混乱又旖旎的时刻,他的视线落在了一件月白外袍上,光滑柔软的昂贵面料上绣着栩栩如生的仙鹤,飞舞于重重祥云中。
那人甚是年轻貌美,介于富贵骄矜的公子和浪荡淫媚的欲奴之间的气质让他看上去又贵气又浪荡——特别是少年还只披了这么一件外袍,连衣带都没系上,露出一身相当不错的雪白皮肉,身段清瘦不失肉感,长发披散飘逸,面目精致透着娇气。整个人漂亮得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