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何志聪留给殷嘉茗的信息已很明显了。
这个名叫解泰平的人,很可能就是写下便签的家伙,当年住在佐伦街8号。
叶怀睿决定先找找这个名叫“解泰平”的男人的身份。
既然人是何志聪这个金城大学教授找到的,那么叶怀睿觉得,解泰平八成跟金城大学有关。
他想了想,摸出手机,给谭西打了个电话。
彼时谭西正窝在他的研究室里,用微焦镜头给心爱的黏菌们拍照。
他接起了叶怀睿的电话,“有事吗?”
叶怀睿告诉谭西,他想进他们的校史室,翻查几十年前的旧年鉴。
“哈?!”
因为这个要求实在太过奇特,阿菌同志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要进我们校史室,翻八十年代的校史?”
“唔,不一定。”
叶怀睿笑着说道:
“搞不好还要往前多翻几年呢。”
谭西:“……”
他有一瞬间觉得叶怀睿仿佛是在逗他,但友人在电话里的语气又十分认真,一点都不像在开玩笑,“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叶怀睿倒没想隐瞒好友,实话实说道:“因为这事关我在调查的一桩旧案。”
谭西顿时没词了。
片刻后,他叹了一口气:“行吧,那我来想想办法吧。”
对一个日日宅在实验室里,几乎从不参加集体活动的科学宅来说,即便只是帮朋友进校史室,就已经让他耗费了相当多的社交能量点。
好在谭西还是艰难地完成了任务。
一个小时之后,叶怀睿、谭西以及被他特地喊过来帮忙的助手欧阳婷婷,就站在了金城大学校史室的年鉴陈列架前。
“我只有一个名字,叫’解泰平‘,陕西’解池‘的’解‘,’泰平盛世‘的’泰平‘。”
叶怀睿对另两人说道,“至于年龄、性别,是学生还是老师,一概未知。”
谭西和欧阳婷婷:“……”
两人沉默了一下,不约而同一起抬头,看向书架上那塞得满满当当的,每一本都厚得能砸死人的年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那年份呢?”
谭西纠结地看着他的好友,默默心疼他温箱里的黏菌宝宝们——等他回去的时候,那些可爱的小宝宝肯定都得饿坏了,“你总得知道具体的年份吧?”
“具体是哪一年还真的说不准。”
叶怀睿老实地一摊手:
“总之,肯定是在82年前。”
事实上叶怀睿连对方是学生还是老师都不知道,但只要解泰平在金城大学里活动过,便有很大几率会在年鉴中留下痕迹,哪怕他只是某某学年某某专业的一个普通毕业生。
更何况何二哥当年也只是个平凡的大学教授而已,能接触到的信息途径跟警察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连他都能找到的线索,那必然不会是过于隐秘的渠道——叶怀睿觉得,年鉴应该会是个很好的选择。
欧阳婷婷知道叶法医最近在调查金城大劫案,对“82年”这个数字一点都不感到意外,阿菌同志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他这位好友到底在搞什么。
不过他本就是做得多说得少的性格。
既然答应了帮忙,谭西也懒得多问,直接说干就干,目光在架子上扫过,然后抽出了标有“1982”数字的那一本。
三人各自搬了两三本年鉴,抱到角落的阅览桌前,开始埋头翻看起来。
就算当年的年鉴没有现在动辄五六百页的厚度,也起码是两百页起步,翻起来非常费劲。
三人生怕漏掉一个不起眼的名字,因此看得十分仔细,翻阅的速度并不快。
终于,过了足有四十分钟之后,欧阳婷婷忽然叫道:
“我找到他了!”
她将自己手里的年鉴往阅览桌中间一推:
“这里,解泰平!是个老师!”
叶怀睿和谭西闻言,立刻凑了过去。
欧阳婷婷正在翻阅的是1977年的年鉴,“解泰平”出现在一张工程专业的77级毕业生合照上,下方还有照片上每一个人的名字,他的名字后方跟有“副教授”这个头衔。
三十九年前的彩色照片精度十分感人,再翻印到年鉴上,只能勉强看出大致的样子。
照片上的解泰平看起来是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人,大约四十后半的年纪,相貌平凡,表情严肃,即便是在拍毕业照也丝毫看不出喜意,反将嘴唇抿成紧紧的一条线。
“知道是老师就好办了。”
叶怀睿笑着给欧阳婷婷和谭西鼓劲儿,“加油,我们再翻翻,看还有没有更多的线索!”
…… ……
……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三人果真又找到了更多“解泰平”的痕迹。
在1976年的年鉴上,解泰平